“爱一个人愈深,当他令自己失望时,由爱转化成的恨也就愈深,你妈妈应该是很爱你爸爸的。”任革非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你父亲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吧?”
“嗯,他下个星期就回美国了。”
“我猜你应该会去送机,对不对?”
“他最盼望的只怕不是我。能把他从罪恶的枷锁解放的人不是我,是我母亲,我会多劝劝她的。”忽地,官容宽顽皮一笑,“我爸、妈难得有一致的意见,他们都想见你。”
“我!?”她脸一红,心里头怦怦跳的,随即她又想到沈淳妃,愧疚感油然而生,“我想……再晚些时候吧。”
“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官容宽不以为意的一笑,“没关系,那过些时候再说吧!”
“客宽……我……”任革非觉得心里有话说不出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她一向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你最近有些怪喔!我注意到你最近常没来由的发着呆,有话何妨说出来?把事情摊开说,多个人商量也好是不?”
“我……”考虑了一下,她垂着头,“没事。”
官容宽盯了她好一下,看她固执得垂下头,知道她到口的话又给吞回去了。
“算了,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就会说了。”他牵着她的手,“认识你对我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希望对你而言也是如此。”把她的手执到胸前,“革非,真的很希望你快乐,如果我带给你的是痛苦,我宁可离开。”
“没认识你的话,那是我一生的缺憾。”任革非把头埋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真。
天!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多么希望可以毫无忌惮、全心全意的爱一回!可是……沈淳妃和孩子怎么办?罪恶感霎时充填着她的胸臆……
“把容宽还给我!”
“不!他爱的是我,怎么还给你?”任革非摇着头,“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根本不爱你,就算你用孩子绑住他,你一样是得不到幸福的。”
“那你教我和孩子怎么办?我和孩子一块死了算了!这样你称心如意了是不?”沈淳妃哭喊着,她的模样不复前些日子的我见犹怜,反而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任革非六神无主的摇着头。“慢慢想,总是有办法的。”
“我不想等了!”沈淳妃突然拿起一把刀子砍向她,“只要你死、只要你死容宽就是我的了!哈……,
“啊,不要……”任革非大叫了一声,整个身子弹坐了起来,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忆起身处何境。
吁了口气,“原来是恶梦。”看了下床前的闹钟,她喃喃自语,“原来已经清晨五点四十五分了。”
想起了方才的恶梦她仍是心有余悸,看来她得找沈淳妃把事情说清楚,此事不解决,难保哪天她不会得了精神衰弱症!
下了床梳洗一番,再把早餐备妥,任尔觉探出了头,“姐,你今天看起来怪没精神的,昨晚没睡好?”
“怎么会?”她递给他一片土司和牛奶,外加一个荷包蛋。“今天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乖乖在家温习功课。”
“又和官大哥约会啦?”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我和一位沈小姐有约。”她漫不经心的说。
“哪个沈小姐?官大哥的前任女友?”
任革非一抬头,十分讶异。“你……你怎会知道?”这件事她可从来没对他提过。
“那天我放学回来遇到的那个大肚婆。”他得意的笑,“那天她临走前还不断要求你把容宽还给她,以此推断嘛,很容易想通的是不?”他的本事还不只这一件呢!“我进屋后还看见她留下的名片哩!待老弟我一字不漏的背给你听。”
“尔觉,你……”她怎么不知道弟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填鸭式教育教出的‘背’才嘛,你以为我的国、英文是怎么拿高分的?方法无二——背嘛!”他吞下最后一口土司,“她来找过你的事情官大哥知不知道?”
“我不想让他为难。”她要如何开口?就算他在场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