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右边都找不到人,可是猫咪哭得这么伤心,所以他知道一定是杂志上这个叔叔长得太丑,吓到胆小的猫咪了。
气死人了,长得那么凶还出来吓人,他胆子大,当然不怕,可是猫咪胆子小,随便一吓就会尖叫,所以这个坏叔叔跟家里常常飞出来吓人的臭蟑螂一样,都不能原谅!
讨厌叔叔,他记得他了,下次一定要去找他帮猫咪报仇!
“小毅,妈咪没事,你乖,快点睡好吗?”她嗓音沙哑的哄孩子。
“不要,我知道是这个叔叔对不对?他长得很凶,吓到你……我讨厌他……”一把抢过杂志朝墙上扔去,夏毅跳下床,狠狠用脚踩踏。“我踩踩踩……讨厌坏叔叔走开,不要吓我的猫咪……猫咪不怕,我保护你,今天晚上不会作恶梦。”
泄恨之后,稚气的小娃爬回床上抱住夏月,拉著她躺在床上,开始唱著五音不全外加丢三落四的安眠曲。
夏月好笑又无奈的将儿子拥在怀里,露出感动的微笑。
就算日子过得不是很好,一颗心因为思念、自责而痛苦不堪,但只要有这孩子在,看见他贴心的笑容,哪怕这一刻让思念灼痛了心,下一秒她仍会看见希望,知道明天终究是个好天气,太阳仍旧高高挂在天上,没有人会永远悲伤。
隔天,夏月仅存的希望,就在下班跨出书店门口之际,被倚靠在车门边的大男人打乱,破碎一地。
“昨晚为什么不等我出来?”池振华戴著墨镜,将烟蒂扔到地上,狠狠的用脚踩熄之后,一脸愠怒的说。
可恶的女人,昨夜趁他进浴室之际,转身就跑得不见人影,让他恼得整夜从床的左边翻到右边,只想著今天见面时该怎么给她教训。
结果见到面的刹那,他天杀的竟然想起昨夜缠绵的片段,想著她在自己怀里时,那副克制不住想出声却死要忍耐的倔强模样。
是的,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她,除了满腔的愤恨之外,他还有更多忘不了、舍不下的思念和渴望。
他想起那一年狭小房间里的耳鬓厮磨,想念她在两人只能共享一碗阳春面的穷困时候眼里的开怀和笑意……
明知不应该,却还是让自己在多年反覆的恨意堆叠里,一并将她的笑靥深深镂刻在心上。
他是疯了,而且疯得彻底,竟然到多年后的今天,对她仍有想望,仍有残余眷恋未了。
只是依恋有多深,恨就有多浓,他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原谅那年她的伤人残忍。
不可能再有将来了,因为结局早已写下,如今的他只想要她用心、用身子偿还他的遗恨和失落。
就再一阵子吧!
等他腻了的时候,就会狠狠甩开她,并且告诉她,他再也不需要她的慰藉,因为破碎的不能修补,逝去的永远追不回……
“我……我要走了,以后你别再来找我!”忍著心痛,夏月不敢停留,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便在人行道上惊慌失措的狂奔。
够了吧……已经够了……
拜托,饶了她……她的心早已经破碎成片,怎么都补不齐全,他就行行好,放过她,别再让她夜夜泪流满面了。
“不准走!我说你可以走了吗?”大步上前,恼怒的扯住她,池振华无视大街上人来人往,当场俯首亲吻她。
他不管,只要他没开口,她就不许离去。
这场复仇戏码只有他能开口喊停,他才是导演,不是她!
激动强吻的刹那,夏月不断的挣扎,直到气力耗尽,动弹不得,冷酷的大男人才终于觉得够了,移开嘴,紧抱的双臂却依然不放。
“你……太过分了……”越来越脆弱,一见到他就能流眼泪的小女人,眼角含泪的伸手捶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的过分,根本不及你过去做的事残忍……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曾经做过什么?”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冷笑的看著她。
这一刻他应该感到高兴,看她哭成泪人儿,这些年横亘在胸口的怒火也应该可以消了。
只是心上尖锐的刺痛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为何这么挣扎,甚至觉得心窒,差点想将她拥进怀里哄慰?
该死的,绝对不可以,他不能心软,更不许因为她的眼泪而心生迟疑。
还来不及将夏月拉走,不晓得何时出现的韩露露已经跳上前,挤进两人中间。
她先伸手指著夏月,随即转头往池振华身上戳去。
永远都穿著中规中矩黑西装的高大男人,照旧是站在后方不远处看著。
“让我发现了吧!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有暧昧。姓池的,你给我说清楚,她是谁?你说啊!你竟然敢在我们结婚之前四处拈花惹草,你这没良心的风流男人,你……你是想让我心碎而死吗?”韩露露像在演八点档肥皂剧,一边努力挤著根本没有的眼泪,一边使劲乱戳池振华。
哈!这下可真是捉奸在床……不,是东窗事发,人赃俱获!
从她在书店里见到这个看起来非常清秀甜美的女人后,就发现她“亲爱的未婚夫”看对方的眼神有异,因此才推测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所以这些天她一有机会,就偷偷尾随下班后的池振华,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