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的手腕被轻轻拉住,被沉稳的力道向后带去。
我心下一惊,回头低声唤道:“裴明城?”
手腕的力度一松,裴明城微微低着头,后退两步。
我见他微微蹙起眉头,唇线绷得很直,分明是一副伤重的模样。
我有些慌乱,按裴明城的性格,若不是痛得无法忍受,是绝对不会显露在面上的。
我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不早说!伤成这样还和我来吃饭!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裴明城摇头,不慌不忙道,“只是痛而已,可惜我伤成这样,竟然还要自己回家,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裴明城的谴责入耳,我心中千百般滋味难言,干巴巴道:“别管人心古不古了,我送你回家就是了。”
闻言,他站直身体,淡淡地嗯了声,面上的不适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立即反应过来,他分明是在演戏!
就为了让我送他回家,费这么大阵仗?
我有些无奈,不禁失笑。
原来裴明城也有这样无赖的时候。
舒家的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与裴明城一同上车,规划了终点后,裴明城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望着车外飞速划过的风景,我有些失落。
我向校长夸下海口,言明三日之内必能调查出结果,我手中虽有一丝半点线索,却还没有十分明确的方向。
三天时间,我果真能调查出真相,为范靓洁洗清冤屈吗?
我叹了口气,有些失神。
“别担心。”裴明城忽然出声,语气闲散,“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没有路,就走出一条新路。”
“多谢。”我声音有些无力,“道理我都懂,可做起来还是有些难。”
“我一直在。”裴明城难得正色,他勾了下唇,补充道,“你别忘了,我也是受害人,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我一直都在。”
我一怔,心中有些暖融融的。
但无论如何,“我一直都在”这种话还是过于轻浮了。
我有些脸热,强作镇定:“好,我一定会不遗余力麻烦你的。”
到达裴家后,裴明城与我告别。
后视镜中,我看到他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目光有些晦涩。
车辆驶出小区,裴明城的身影消失。
我心中不知怎的空了一块,对司机道:“回学校。”
我一路回到宿舍,夜色已深,我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干脆取出范靓洁的电脑,再度翻阅起来。
范靓洁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保管好电脑,由此可见电脑中的信息一定相当重要。
如果找到重要信息,说不定能成为绝地翻盘的倚仗。
我找了很久,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有些不甘,难道电脑中真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