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想,总有一天他长到两米,看谁抱谁进浴室……掀桌!
距离寒假结束已经没几天,其实格斗课是砚最后的训练课程,这几天的忙碌是因为他将所有训练都集中起来,所以第二天开始就是真正悠闲的假日,也是预定前往市中心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饭盒就见到砚一脸沉静如镜的表情站在床边,双手拎着昨天那件公主蓬蓬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饭盒差点摔落睡眠仓,手里可爱的鹅黄色小鸡布偶差点给双爪分尸,额角青筋跳动。
“想都别想!”
小正太跳下睡眠仓奔进盥洗室,狠狠将冷水拍脸上,主电脑无机质的机械音询问:'是否需要调节水温?'
“不用!”小正太气呼呼地继续泼冷水。
砚蓝金异色的双眼在小小背影被自动门阻挡后,就一直盯住门板,最后瞧瞧手上的裙子,砚感到很苦恼,不明白小孩为什么这样抗拒,分明穿上去会很合适。
饭盒洗过冷水,确认自己已经够坚定立场,头一扬,胸一提,昂首挺胸地走出来,就见到俊美的砚站在落地窗边,一手抚额,一手托住蓬蓬裙,悠远目光放到窗外,不知聚集在何处,窗外晨光打在他身上,将眉头深锁的阴影无限放大,那抹忧愁,令人不禁心悸。
由于不用练习,长发难得披散在背后,轻挂在肩侧,即使长发柔顺却不显女气,早已经植入骨髓的刚毅气质分毫不损,由于长年站军姿,此时笔直的站姿亦让少年的英挺和美好身段显露无遗,即使假日也是一袭军服,毫不意外地增添另类诱惑感。
饭盒果断丢掉刚才下定的决心,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接过公主裙,迎接原本涣散的异色双瞳迅速凝聚的讶异,然后饭盒知道自己败了,败在不费一言一语,只需要对方随便一站,轻轻一皱眉头。
这什么?什么时候他的抵抗力变得这么差?不就是当年没有长这么好看的娃子么?话说现在的DNA真的改造得这么好?没事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叔当年可是个出名会怜香惜玉的大情圣呀喂,一个男孩子长这样对得起情圣叔魂吗?!
饭盒一边吐糟,一边忘记了自诩情圣的自己在当年可谓声名狼藉。
那个被讲做没心没肺,今天吃的明天忘掉,对谁都那色样儿,可就没见过对谁留心的花心大萝卜,是谁呢?哎哟喂,是谁呀?
反正不败都败了,饭盒的适应能力可不是盖的,默默在砚面无表情但期待的目光下,拎着那公主裙换去。
这坑爹的蕾丝不要钱吗?层层叠叠左缠右绕地是肿么回事?!擦,这布料是怎么回事?轻飘飘的穿在身上像没穿一样!!!我靠,谁设计的绢花,这其实是个移动花圃吧?!是园艺作品吧?!草!谁告诉老子,这蓬松的下摆是肿么回事?这多到眼花的配件是肿么回事?!这不是女装,是货架!是移动货架!这头饰是盆栽吧?为什么唯一看起来还单调的白袜上头还要缝一行花边加丝带蝴蝶结?!坑爹的这不是袜子是神器。呢玛的,这是内裤么?是么?不是三角形小手绢么?!摔,老子要穿回那条小青蛙裤裤!
好不容易穿好这套坑爹的公主装,还有内附的头饰,袜子,小红鞋,最后拎上小蕾丝手袋,饭盒只觉得比当年驾驶机甲追赶敌人三天三夜还要累,直接从失意体前屈进化成地上一坨不明物体——女装正太什么的,伤不起呀。
砚看着小正太穿完整套公主裙,只觉眼前一亮,连惯性的瘫脸也增添几分灵气,好像不那么瘫了,他打量着地上洋娃娃似的小孩,不由自主地上前抱起来,稍微整理乱掉的细节,臂弯上的小孩比市面上最新品种的玩偶还要精致。
“哥哥……咱们换个小恐龙或者小青蛙那个衣衣好不好?”饭盒撒着娇,内心却在滴血,他仿佛听到节操碎掉的声音。
砚迎视小孩湿漉漉的大眼睛,那碧绿的眼瞳像一块剔透的宝石,他轻摸小孩的卷发,诚挚道:“这个很好看……我发誓。”
发你妹的誓,我才不要什么发誓呢,嘤,叔现在下摆凉凉的,都在进风呢。
“走吧,已经不早了。”砚抱着小孩直接出门。
有一刻,饭盒真想抓住门框阻止这出惨剧,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动手。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女装就女装吧,这正太都装了,也就不差装一回LOLI!叔就不信装不起来!不就下面凉飕飕的么,咱就当遛鸟去。
原本就没有节操却还以自己自己节操碎掉的饭盒叔,在想通以后,毫无压力地接受现实,还别说,这设定一旦被接受,就觉得LOLI也毫无压力——哇哈哈哈哈,有几个人可以像叔叔这样天生丽质,穿个公主裙能一路回头率爆表,没有吧?这进究的可是气质,气质知道不?没有的你们当然不懂。
于是,当大家因为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精致洋娃娃而惊艳的时候,洋娃娃熟练地一抬手……抠鼻。
直接毁童年什么的,可不是谁都能做到,某个伪娘就这么踩过碎了一地的玻璃心,轻轻松松地逛街去,一路所向披靡,留下满街捂住心口嘴角溢血的人们趴在地上捡碎片。
砚不时瞧瞧小孩,瞧见他无意识地抠鼻,心口一热,脸上表情不显,心里却被笑意占满,只觉得这孩子可爱得紧,多么纯真不做作的表现呀。
要是路人们拥有读心能力,估计要一口凌霄血,表达一下对这变态不外放而内敛的强人,森森的崇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