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拓跋元羽眼皮都未抬一下,似是不屑道:“你除了能死而复生,还能有什么能耐。”
身无半分内力,外家功夫更是差到不行,还想动手杀他?简直自不量力!
更何况——阶梯口,又一个身影显现出来,赫然就是他的长子拓跋平。
“死而复生?怎么可能?!”陡然拔高的男声,带着浓重的惊诧。
拓跋平缓步迈入墓室的时候,便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怎么可能会有人死而复生呢?他不信。
“怎么不可能?”司雨指着自己心口,语气森寒:“就这里,半个月前被人一剑贯穿,当时我就消散在空气里了。”眼光扫向拓跋元羽,微讽道:“对吧?拓跋元羽?可是你亲自动的手呢,还是说,你的剑其实刺偏了?”
她的语气太镇静,而拓跋元羽的神情又太凝肃,半晌过去,他眼底也浮现出一抹惑色。
拓跋平微瞠了双目,快步走向拓跋元羽身边,扶住他的身形,低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拓跋元羽紧抿着唇,回他以沉默,可此状已无异于是默认。
就在这时,司雨突然又勾了唇,朝面色凝重的拓跋元羽说道:“你刚才问我除了能死而复生之外,还有什么能耐,我仔细想了想,原来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不过是……”
话语顿住,目光在他二人面上逐一扫过,司雨猝然冷眸道:“能知晓过去,通晓未来罢了。”
“胡言乱语!”拓跋元羽回之以怒喝。
无视他二人或惊或怒的目光,司雨一手垂刀在身侧,另一手在墓室墙壁上来回摸索着,突然她转首,看向拓跋元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着李不凡对付你吗?”
这个话题一摆出,就刺激到了拓跋元羽,“咳咳”他捂着剧烈震颤的胸腔,嫉恨的目光瞪着她,吼问道:“为什么?!”边吼边朝司雨扑过来。
只可惜他身体太虚弱,没走出两步就倒在了地上,拓跋平慌忙把他接住。
摊手,司雨面色无辜地对上拓跋平也略带恼怒的目光,幸灾乐祸道:“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带上我,你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你这个妖女!”拓跋元羽还在嘶吼着,吼得面目赤红双眼暴凸,似是随时都会气绝身亡。
“为什么?”司雨朝他看过来,轻声反问了一句:“你四方征战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人阻止吗?”
“噗——”一口鲜血喷出,拓跋元羽不甘道:“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孤王,永远、没有!”
“就算是李不凡也不行!”
“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神是佛,谁都别想阻止孤王!”
“孤乃帝星临世!这是孤王天命所归!”
“噗——”再无力气嘶吼,拓跋元羽的胸前染尽了鲜血。
“父王!”慌忙接住他正在滑落的身体,拓跋平也顾不得暴露武功,将内力输入到对方体内。
没过多久,拓跋元羽就面色稍缓,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浑厚的内力时,心头不禁荡起一股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眼中这个武艺平平的长子,功力竟有如此之深,竟是不输于鼎盛时期的他。
拓跋平像是没有看到他父王眼中的震惊一样,淡淡地移开了眼,眸色凝重地看着司雨,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魔,妖佛,他通通不信,于他看来,她最多也不过是有几分聪慧罢了,这世上有诸多障眼法,所谓神迹,也不过是高明一些的戏法罢了。
“你管她是什么人!总之是我们的敌人!平儿,去!杀了她!就算她能死而复生,她也会先从这里消失!”拓跋元羽突然插话,又将手中长剑塞给了拓跋平,推手催促着他过去。
拓跋平微皱了眉,却是身形未动。
“平儿!你连我的话都不听吗!”拓跋元羽发怒,瞬间就沉了脸。
“父王”拓跋平停止了输送内力,因为他预感下一句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届时若他经脉中还有内力冲荡,很有可能就会伤了他。
“其实她说得没错,您这些年南征北战,可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英年早逝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