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起,林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在太可怕了!
难道窦皇后将她与如意公主分开是另有打算,到底是打算为难她,还是为难如意公主呢?如意公主无权无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饶是窦皇后再不喜欢如意公主,也不会对如意公主怎么样的!这样说来,那窦皇后这样做是对了对付她,若说是当初的她对窦皇后还有几分威胁,但是现在的她却是是这幅丑陋的模样,窦皇后又要担心什么呢?
顿时,倾城只觉得脑中似塞进了一团乱麻,她揉了揉隐隐抽痛的额角,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两道人影正从右边的游廊缓缓走来,心里不由一凛,忙侧了侧头,往左墙边挪了下,既能最大限度隐去自己的身影,又能看到来人。
屋子的大门恰好是在她的背后,也就是左手方向,对方自右面走来,若想进屋,就必须从琉璃窗前经过,不过,这两人显然并不是往屋子里来,只不过沿着游廊走了一小段,便沿着台阶走下游廊,往前庭的悬铃木走去。
这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都披着狐裘披风,不过从装束上看,显然是一男一女,等拐下游廊后,倾城才发现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宦官。
琉璃窗虽清透,可凭着倾城的眼里,还不足以看清那么远的距离,况且自从那两人走到悬铃木旁,也不知怎的,周身竟弥漫着淡淡的雾气,让人愈发看不真切。
既然不是来这儿,又和她没什么干系,倾城也就不再执着的盯着人家看了,只是外头有了人,已经不好再坐在窗前,否则被发现,难免会被扣上偷窥的嫌疑,再者,说不好这两人是什么皇子公主之类的尊贵人物,她还是避而远之最好。
第一百一十章赶尽杀绝
倾城想着便转过头,准备起身移到中间的靠椅上去,结果刚一起身,还未容她踏出一步,原本紧闭的琉璃窗忽的一下便被打开了,呼啸的寒风夹杂着一声恼怒的厉喝灌入屋内,&ldo;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偷窥!&rdo;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倾城哀怨的皱了下眉头,这声音,听起来还十分耳熟,果然,她一回过头,就看到安平县主那张气呼呼的满月脸。
&ldo;见过安平县主。&rdo;倾城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似的,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同皇宫犯冲,还是同这位窦皇后与眼前这个安平县主犯冲?
安平县主可不管倾城在想什么,她目光凌厉,神色倨傲,涂着丹蔻的手指指着林鸾,呵斥道:&ldo;还不滚出来,不过是个前朝余孽身边的丫鬟罢了,别以为皇后娘娘这会儿子在面见你们主子,你居然就这样放肆?哼,像你这样的身份,若不是沾了你那名不正言不顺主子的光,还能进皇宫?&rdo;
听闻这话,倾城原本还算恭顺的神色倏然冷了下来,她这话的声音很大,怕是周遭的人都听见了,以后如意公主可还是要来皇宫中的,若是这般,如意公主以后可该如何做人?
想及此,她原本屈膝行礼的身子缓缓站直,原本清冽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冷冷看着眼前一脸厌弃的安平县主,一言不发。
安平县主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又怎么会将如意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小丫鬟放在眼里?如今她见着倾城脸上写满了冷意,心中很是不悦,当即更是厉声说道:&ldo;怎么?你还想反了不成?我好没有叫你起来,你竟然敢自己站起来,可是不想活呢?&rdo;
说着,她见着倾城脸上没有一丝胆怯,依旧写满了倔强,顿时她脑海中的怒火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尖声叫道:&ldo;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这个贱民给我拖出来!&rdo;
尖锐的喊声远远传开,就连站在悬铃木下的那对人儿都被惊动了,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了这边,不过这扇菱形琉璃窗本就不大,窗前又有安平县主的身影挡着,一时间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形。
跟在身后的宫女内侍一听,拔开脚就准备往屋里去,按吩咐将这个惹怒县主的人给抓出来。
安平县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倾城也不是那种轻易会妥协的人,身子一挺,轻声说道:&ldo;安平县主要将奴婢抓起来吗?若是被人知道了,难道不会觉得难为情吗?&rdo;
淡淡的语气,仿佛闲话家常一般,却直指对方的心窝!站在游廊下与林鸾隔窗相对的安平县主,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从小女儿家的恼怒,逐渐化为狰狞,紧咬的牙关中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ldo;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do;
如今,安平县主真的是恼怒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般与她说话,即便是皇上,同她说话时均是温声软语,这个丫鬟,竟敢当众斥责她?这叫她县主的颜面往哪儿搁?
只是倾城仿佛没有听见安平县主的质问,黝黑的眼眸如墨玉般,闪着熠熠的光芒,不卑不亢地说道:&ldo;奴婢的意思是,若是安平县主如今冒冒然将奴婢抓起来,定然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毕竟奴婢好端端坐在那儿,可是什么话都没说,更加没有冒犯安平县主,在旁人看来,定然会觉得安平县主您嚣张跋扈,甚至是做贼心虚。&rdo;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落在安平县主耳中却像是惊雷一般,窦皇后是她的姑母,她生母早逝,而她的爹爹更是在十多年因当跟随皇上,打仗而死,所以这些年来,皇上和窦皇后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更是想要弥补她,所以这才导致她越来越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