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定睛一看,那个人一头乱发,衣衫凌乱,狂心似魔,可不正是上午看到的馨贵妾?
她很是不解,馨贵妾不是正在闭门思过吗?为什么可以现在闯了出来?又为何能这样畅通无阻得闯进她的风华居中?
还未等她多想,就看着馨贵妾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一步一步得朝她逼近而来。
&ldo;你,你要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要乱来!&rdo;倾城忙捂着肚子,企图躲开馨贵妾手中锋利的匕首,可是馨贵妾既然是冲她而来,又岂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是以馨贵妾忽然朝她扑过来,手中挥舞着那把寒光毕现的匕首,直直地朝她的肚子扑来!
&ldo;啊,救命啊!来人啊!&rdo;倾城仓皇躲开,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风仪,只是拼命高喊,拼死护住她的肚子,从馨贵妾的刀锋下堪堪躲过去。
奇怪的是,这馨贵妾此刻的行动倒不像是先前那样失态软弱了,她挥舞匕首的动作也格外的熟练了一下,倒像是个正宗的杀手了。
倾城知道不妙,高声呼喊都没有人来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人都被人调走了,而眼前的只是一个精心策划好的杀局!如果她不及早躲避的话,今日她必然命丧于此了!
当下倾城也顾不得什么了,抱着肚子躲在桌子底下,然后趁机跑了出去,只是她才刚刚跨出门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大雨浇了一头一身的!
她猛然咳嗽了两声,被那大雨呛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呼吸都有些不能够了!只是她知道,她必须要逃出去,必须要逃出去!
倾城脑袋后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她急中生智,朝着大门高喊一声,&ldo;王爷,你如何来了?&rdo;
果然她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一踉跄,她抓紧时机拼命朝大门跑去,手颤抖得打开大门,却觉得肩膀一冷,却见是馨贵妾的匕首从后面递了上来。
&ldo;大胆贱人!竟然敢伤害倾城!&rdo;李绍明就那样出现了,在倾城最危难的时候,李绍明竟然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ldo;王爷!&rdo;倾城已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只知道朝他伸出手去,寻求他的庇护!
李绍明将倾城摇摇欲坠的身子抱住,伸手捏住那枚匕首,接着恶狠狠地刺进了馨贵妾的胸前!
&ldo;贱人该死!&rdo;李绍明说完这话,仍然不解气一般,飞起一脚便将馨贵妾单薄的身子踢进了院子中的水洼之中。
&ldo;王爷,不可。&rdo;眼看着他就要去杀了馨贵妾,倾城却急急拉住了他,倾城顾不得肩膀上的伤痛,嘶声道:&ldo;若杀了她,就问不出,问不出幕后主使是谁来了。&rdo;
而且,而且她肩膀痛极,根本就等不到李绍明再去处置了那个馨贵妾了。
顿时,她肩膀上的血色一阵一阵的渗出来,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也渐渐告罄了一样,眼看着就要晕倒,早有李绍明上前抱住她。
&ldo;不要离开我,王爷,不要离开我。&rdo;也许是疼痛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横亘,此时的倾城脆弱得犹如风雨中的雏鸟,迫切需要李绍明厚实的臂膀来包容她。
&ldo;好,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rdo;李绍明将她牢牢扶住,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又说了些什么,她却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迷之前,倾城的手指仍然紧紧地攥着李绍明的一角衣袖,不肯松开。
醒来的时候觉得很暖,有温馨的花香缓缓送入倾城的鼻端,不似荷花那般的清幽,却也不似栀子那样的浓烈,她倒是纳闷了,那到底是什么花的味道呢?
倾城渐渐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李绍明疲惫的脸。
李绍明正斜靠在床头,紧紧握住她的手,似是极疲惫的样子,昏昏睡了过去。
门窗都被打开了,暴雨过后一室的清凉,有一支俏丽的山茶花从窗子伸了进来,微风一吹,满屋子都是山茶的甜香味道。
倾城不敢说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了李绍明握住她的手上,寂然不语,默默享受这难得的清幽一刻。
也许,也只有在睡梦中,他们彼此才终于能够再无芥蒂,彼此相依吧。
可惜好景不长,展眼间林主子清脆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ldo;段主子的身子可是好些呢?&rdo;
倾城反射性得将李绍明的手松开,却不防李绍明不知道何时竟然睁开眼来,此刻正在看着她。
倾城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恨自己,为何就将李绍明的手松开了呢?
李绍明冷冷一笑,似乎刚才的温情只是倾城的错觉,&ldo;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rdo;
&ldo;妾身‐‐&rdo;倾城涩住了舌根,想要分辨却不能。
李绍明只是冷笑着看着倾城,轻声道:&ldo;说啊,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方才为何你为何松开了我的手,是因为怕林主子来了,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哥哥吗?&rdo;
&ldo;不,王爷,是,是妾身‐‐&rdo;倾城一时间哽住了,她该如何说?如何启齿?难道告诉李绍明她是因为不想牵扯进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所以才宁肯避让李绍明的宠爱吗?
倾城知道李绍明定然不会想听的,所以她干脆不说,可是这样的不说其实就等于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