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停顿了,明明寨子里四处都是嘈杂声,却仿佛被那只怪手按下了静音键,每个人都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没有人动作,如一台定格的默剧。
突然,司源再度受伤的那只脚支持不住一软,引得梁田一声惊呼。这一突生的情况总算把尴尬且危险的静默打破。
梁父紧绷的脸夜终于有了点动容,终究是淳朴善良了一辈子的山民,心软了:“先进屋再说!”声音说不出的干涩和冷漠。
梁田听了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阿爸果然厌恶自己这个伤风败俗的不要脸的儿子了……
脚下更是一动不敢动,就差点双膝一软跪下去,磕几个响头忏悔了。
“谢谢伯父。”司源向梁父点头示意,眼神意味深长。
半抱着梁田从梁父身边走过,司源熟门熟路的直奔梁田的卧室。
在梁田的床上躺下,司源舒活筋骨的时候,也没松开梁田的手。
“放,放手……”梁田悔恨交加的脸看向门口,却发现门竟不知道被谁关上了。
“不放!死都不放!永远不放!你刚才……竟敢推开本少爷?”
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吗?梁田使劲抽自己的手,却反被男人借力使力拉到在床,跌进男人的怀里。然后不仅是手,整个身体都被禁锢。
又是一番挣扎,自是无果。梁田索性不动了,任由野兽般的男人在耳后劲边嗅来闻去,还发出满足又赞叹的叹息声。
脑子里面乱轰轰的,不断闪现刚刚阿爸陌生冷峻的目光。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梁田转身扳扳那个趁机拱向自己胸膛的男性头颅。
“你怎么突然来了,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你还敢问我出了什么事?”司源的语调里带着责备埋怨和后怕,音调不由加高。
“手机突然就打不通了,怎么都打不通!路又堵上了,还有那些该死的新闻报道,看的我恨不得!”
捧起那张小脸,突然在微张的红唇上一个咬吻,确实梁田的存在般。
“幸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梁田本就有点酸的鼻头,现在是发涩了。
男人担心自己,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连夜赶了来,千里迢迢的。
不由就着烛光仔细看男人的脸。眼圈青青的,眼里满是红红的血丝。他都没有睡觉还是怎样?从来都注重仪态形象的司大少爷难得胡子拉杂的。难怪颈上的皮肤有刺痛感,原来是被胡渣扎的。
转念又想到男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一惊人的宛如天临的从天而降,害自己忘情的跟他当着阿爸阿弟们的面紧紧相拥!
……现在怎么办,自己好友什么脸面走出这扇门,自己该一怎样的表情面对至亲的人……
司源见梁田痴痴望着自己,眼神似喜犹怨的,正想来个缠绵激吻以解相思之苦,忽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少爷,您的脚伤需要及时治疗,不然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梁田听出门外喊话的是司家的家庭医!生,不由“哎呀”一声跳了起来,看着司源再度受伤的那只脚。
“脚!你的脚受伤了!”
司源来不及拉回跑去开门的梁田,就把冰冷的目光投向扰了司大少爷好事的家庭医~生身上。使得家庭医~生给他的脚踝上药缠纱布的时候的时候,如芒在背,大冷天里额头上竟冒出两滴汗来。
匆匆包扎妥当,家庭医~生问了半句“您头上的伤”就不敌司大少爷催促兼威胁的眼刀,拎起医药箱率领几个助手迅速撤退。
“你的头怎么了?”梁田情不自禁探上司源的头,四下查看,在额角摸到一个肿包。
“啊……没什么,坐车的时候撞了一下,也没流血什么的。”
明明肿包一碰就痛,司源还说得云淡风轻的。
抓下梁田的手捏了又捏,感动于小家伙对自己的关切和情不自禁,司源乐活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