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符箓几乎用尽,池晓刀凭借的是一杆三品长剑,他按照练剑时的心无旁骛,借住本能反应抵挡,多次下来,小臂还是被穿透,流了很多鲜血。
他体内五行养育初见成效,流出的血冒着热气,比寻常至阳血液更火热,惊的女鬼远远避开,不敢受血气冲搅。
至于桃木长枪,已经折断,成为没有用的废品。
对于鬼怪之外的生物来说,桃柳木剑,真的是废品,没有半点价值,更帮不上忙。
“你的血液让我恶心,”蚱蜢叫着“太过热,我穿过你身体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每穿过一次池晓刀躯干,蚱蜢就像穿过一片火焰,那种滋味,自然谈不上好受。它现在修为不高,不能化为人形,虽然身子能变大,极致也只是半人大小,那种形态不适合交战。
若是化为人形,挥出他的修为,自然不必穿过火海,忍受那种燥热。
池晓刀沉默不语,想着该怎样逃命。从来未有的遭遇,他这一回真的没有半点逃命机会,比起上次遇见鬼将更危险的多。上次有神秘女子相救,难道这一次还能指望她出手救人不成?
若是处处想着依靠别人,长生岂能随随便便就得到?
他不甘心,对方度太快,一跃数十米,撞断了大树,撞碎了巨石。逃命度比不上,打也打不过,这是个死局。连往军队方向移动的企图也无法实现,池晓刀走一步时间,足以让蚱蜢弹射出来,取走自己性命。
他只能站在原地被动挨打。
两者纠缠了三五分钟,池晓刀手上肩膀全是血洞,他恍若未闻,看向树林。他看见有骏马奔来,火光舞动,似乎是自己的部下来了。
池晓刀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噪舌的蚱蜢惊恐大叫。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他看着池晓刀惊恐不已,仿佛遇见了最大的债主,没头没脑大叫几句,变的小心翼翼,不一言弹如树林内,眨眼就消失不见。
池晓刀皱皱眉,不明白对方的什么疯,莫非是害怕自己的救兵么?
可是,那片茂密的树林内,灌木丛挡住大部分火光,能听见延绵不绝的惨叫声,每一声惨叫过后,便是一点火光熄灭,蚱蜢尖锐的叫声回荡在在树林中,它在杀戮,根本不是害怕表现。
“走开,别挡老爷逃命,要是惊醒了他(她?它?),老爷就完蛋。谁敢挡我逃命,谁就是和我过不去,你们挡着我的道了。”
却是连它新得的小妾也不在意了,捡了道兵赶来方向,大肆杀戮。
池晓刀看看天空,灰暗天空被火光照的橘红,青烟袅袅,那位红衣女鬼自知无路可逃,大大方方的现身,化为一个肤色雪白的女子等待,等待宿命的审判,等待被抛弃的绝望。
她款款一福,亲启朱唇:“谢过将军,未让我落入妖类之手。小女子此生魂飞魄散拜你所赐,自有夫君替我报仇,也替我报恩,他必不会让你死的痛苦的。”
她半天没做声,原来是担忧落入蚱蜢的手里。那种痛苦池晓刀不知道,但对她一定是极为恐怖的事情。
且她至死还挂着夫君两个字,对那位刘卫夫充满信心。他都将你送人了,你为何还笃定会替你报仇?
池晓刀不明白鬼的想法,看看满地死去的弟兄,提着神兵,一步一步上前,要斩下鬼头为兄弟报仇。至于被蚱蜢杀死的兄弟,那是另一种问题,也是另一个巨大的仇恨,镇凡,会报仇的。
他猜的没错,赶来的道兵被杀个七零八落,本就所剩不多的人寥寥无几。
孙兴赶到,舒一口气,往地上跪下。
“将军,我们被鬼兵偷袭了,刘卫夫带的队,他口口声声,要斩下将军的脑袋立功。”
池晓刀淡然回看,眼神稍有变化。
他不在的时间里生了什么,为何近百弟兄现在只有十余个活着?看蚱蜢杀戮的时间,怎么可能杀掉几十个道兵?
谢坚平也抢出来,满脸污血。
“将军,你走之后,有大批鬼兵涌出,目测至少二百。一路砍杀,弟兄们几乎全死光了。”
鬼兵偷袭?池晓刀眼神再次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