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军粮,只管数量,哪有管质量的。
楚兴仓来的这批粮食,大多是陈粮,还拌有沙石。
但这从本质上讲,算是合格的粮食,因为它还在吃不死人,甚至可以饱腹的范畴内。
这对大楚来说,就是及格线了。
收购粮食的乃是河南一家大粮商,挂的还是官府的皮。
专业粮商世家,何等精明。
如此粮食,加上运输费用,一路上的打点,硬是把价钱压到地板。
裴仲户最终七万两银子就成交了。
面对下属的疑问,裴仲户满面笑容。
“在位你不卖?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亏?!又不是你我的钱,不亏也进不了诸位的口袋啊。”
童家镇在册,有三万二千兵员。
童斋远自家有二千族兵,根据他的估计。
整个偌大的军镇,应该就只有这两千甲胄齐备的正军。
粮草他都敢换,兵器、甲胄他裴仲户不敢卖?
城楼上。
童斋远小心的为一名半大孩子,戴好破旧的葛布头盔。
哼哼!葛布扎竹片,亏这些人干的出来。
长期生活在豪迈北疆的童家,还是低估了中原士族的贪婪。
“狗三啊!磕个头!谢,,谢谢这位大善人。”
白雪青砖,
墙根旧布。
蜷缩着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兵,他似乎受伤了,但双手紧紧护着胸口一柄短剑。
他不大的孙儿,也反握着匕首。
显然,底层各地郡兵之间,并不是和睦的。
老楚兵枯槁的脸,挤出笑容,他眼眶红了。
他的腰间鼓鼓的,闻着味他就知晓,是粟饼!
这名老善人刚才偷偷塞给他的。
“家主。”
“家主!”
一名身覆扎甲的年轻小伙,气喘吁吁,一路狂奔。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何事?”
童斋远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