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的作用后,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爬一会儿停一会儿,爬过之处留下血淋淋的痕迹,让人不忍直视。
即便每向前爬一寸距离,都能让他体会到伤口被撕裂,肝肠寸断的痛,
但他必须往前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这里没有活人,只会在夜间出没些活的野兽。
后来,他不知爬了多久,从乱葬岗爬到了一处稍微有些人烟的村庄。
突然,他听到身后发动机的声音,停止了爬行的动作,往后看去。
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开着油动三轮车,他看到地上趴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下了车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靠近后一看,这一看他简直吓了一跳,大白天他不会真遇到鬼了吧,简直比鬼还难看。
他身上满是伤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上血,有的是新鲜的血,有的血已经干了结成了血块。
只有那张脸,虽然也是被血染得看不见具体长相,但还是能看出这人五官生的不错。
鼻梁高挺,瞳仁清明。
他脸上变化莫测,嫌弃,害怕,想着赶紧走,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那人抬步要走,池啸一只满是污血的手扣住了他的脚腕。
那人活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被吓得不轻,双腿发抖走不动路。
非常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什么叫被吓得七窍生烟。
池啸虚弱的声音,像是微风一吹都能给吹散,“帮帮我。”
他下意识用华文问说出口。
那人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意识到这是个人,心才稍微定了点,腿还是抖得厉害。
“你……你说什么?”那人问道,声音颤抖。
“帮帮我。”他无力地又用m国的语言重复了一遍。
最后池啸用他身上,仅有的一个值钱的手表作为交换,让那人把他从荒郊野岭送到医院。
但他没有那么幸运,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那人最后也没把他送去医院。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还伤的那么重,他把人送到医院,这人要是没钱,医院到时候肯定会找他要治疗费用。
最后那人把他丢在了大街上就不管了。
好在那人没把他丢在什么荒凉的地方,让他不至于饿死,或者被别的什么东西给吃了。
这条街上虽然有人,但对他都避之不及,把他当成乞丐亦或者嗑药的流浪汉。
这条街上乞丐和嗑药的流浪汉不少。
池啸看着他们的样子,自嘲地想着,他甚至连那些人都不如。
那些人最起码还会张口乞讨,讨口吃食。
而他,活都活不下去了,却还是放不下他那所谓的尊严,伸手去向别人讨要什么东西。
一开始他求生的欲望很强烈,白天他就真像个乞丐一般,缩在街角,到了晚上他爬出来给自己找一些吃食。
那药让他浑身瘫软,使不上一点力气,他不知道这种药的药效会持续多久。
日复一日,他身体状况并未见好转,他越来越看不到希望,越来越感到绝望。
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可他还没有帮他母亲报仇,他就这样死的话,他做鬼也不会甘心。
就这样他每天在生和死之间挣扎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天他的精神终于崩溃,他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