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有照顾到你。”
“你师姐在叫你,去吧。”
“不去。”
郑良骥还有赌气的时刻,难得一见。他一步不动。
师姐甲过来了:“郑良骥,不玩了?”
郑良骥摇摇头:“不大会网球,你们玩吧。”
师姐甲失笑:“输不起啊?”
郑良骥:“不是,我朋友腿受伤了。”
师姐甲惊讶:“严重吗?这里面有药店。”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陈乌夏说:“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兴。”
“别这么说。网球只是交流的一种形式。”
师姐甲说:“郑良骥,你什么时候去大学报道?”
郑良骥:“二十五号左右。”
师姐甲:“哦,差不多。我要迎接大一新生了。”
郑良骥问了几句大学的事,然后伸手给陈乌夏挡太阳,“夏姐姐,这里太热了。你回里面坐吧。”
陈乌夏到果饮店点了一杯柠檬蜜。将近四十元,她心疼了,小小尝一口,和她打工的西餐厅出品差不多。
她弯腰揉了揉腿。
对面有人坐下了。
她一抬头,那是李深。他的心情不大好。说来也怪,明明是一张没有多大表情的脸,可她就是觉得他不痛快。
其实,她也是。她懊恼自己前段时间为他纠结,为他失眠。庸人自扰罢了。还不如多睡几场美容觉。
陈乌夏别开了眼,转向网球场上的郑良骥。
李深过了半晌,才开口,“陈乌夏。”
她假装没有听见。
假装得也太明目张胆,李深又说:“陈乌夏。”
她盯着郑良骥,眼也不眨一下。
刚才郑良骥和她双打,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这时他和师姐一起组合,打起球来比刚才的那一场干净利落多了。陈乌夏想,是自己孤僻惯了,连双打比赛也会拖累对方吗?
忽然眼前落下了黑幕。黑幕没有星星,有的是线条。从褶皱和光影就知道,这里面有力量。
她抬起了头。
李深看着她。
她转头捧起那杯柠檬蜜。
他轻声问:“你的腿怎么样?”
她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他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她说什么,他也不开口。她既然不想理他,就学他的这一招,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