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说,那地痞顿时不乐意道:“许公子,这么快就忘了旧情了?这玉佩明明就是你给我的,说要对我以身相许的,你忘了吗?”
“我从没见过你,更没给过你玉佩。”
官差看着宰相大人难看的脸色很是为难地道:“许公子,可是所有人都说这是你的玉佩,你又如何解释?”
许砚然神色平静地取下昨晚那人挂在他脖子上的另外半块玉,“我的玉佩从未离身,何来送人之说?”
此物一出,不止那地痞,连许进荣父子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官差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瞧着那地痞,顿时也没了好脸色,“你这浑货,招摇撞骗到相府来了,带走!”
“别呀,差爷,这真的就是许公子的玉佩呀!”他仍是不死心地嚷嚷道。
许砚然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收回,又看着那地痞手中的另外半块,神情始终淡淡地道:“差大人,那人那玉恐怕还要劳您看好,原主人定要来寻的。”
他说罢,边上的人忙对官差耳语了几句,那人听罢,顿时脸色大变,再不给那地痞说话的机会,便将人押了去。
许砚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父亲和兄长一脸疑惑的表情,顿时有些难为情地道,“父亲,大哥,我们回去再说。”
屏退一干下人,许砚然看着面前满目关切的至亲,低声道:“昨晚······我以为是做梦······天哥把他的玉佩给了我······”
他说罢,半晌静默后,许砚骐无比气愤地道:“混蛋,那个臭小子敢夜入然儿的闺房,我非宰了他不可!”
“然儿,三郎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沈玉有些担心地道。
许砚然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道:“大嫂,你都在想什么?天哥把玉佩给我就走了!”
王氏与丈夫相视一笑,许进荣抬手道:“这件事情不可再提,朝中军报,大军明日到京,天儿怕是得到了消息,瞒着旁人,提前回来,若是传了出去,可大可小,都有点分寸。”
许砚骐夫夫慎重地点点头,许砚然头低得厉害,王氏笑吟吟地看着身旁的儿子,“天儿如今战功赫赫,明日回来,定是极威风的,骐儿若是无事就带然儿去瞧瞧吧。”
许砚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许砚骐微微笑道:“这个臭小子可真本事,出去三年,官职都高过我这个大哥了,我就带然儿瞧瞧,他是怎么耍威风的!”
许砚然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明天肯定人很多,我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守门小侍的禀报声,“老爷,夫人,国公府的周公子来了。”
许进荣对儿子点点头,许砚然忙开心地迎了出去,刚出厅门便与来人撞了个满怀,周子恒一见是他,顿时兴奋地抓住他的手,“砚然,我哥明天要回来了!三哥也要回来了!林二哥他们都要回来了!砚然,你相信吗?我哥哥他做将军了耶!你不知道我爷爷这几天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明天我们去接他们好不好?你听说了吗?三哥和我哥他们就是南疆最有名的白虎军!一定威风死了!砚然,我们去看好不好?我都等不及了!”
周子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回过神来这才越过许砚然看见他身后房间里一屋子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窘了一瞬,他忙跑进来冲屋里人拜了拜,“见过两位伯父,大哥大嫂,我没规没矩的,吓着你们了吧?”
王氏摇头笑道:“子恒来得正巧,我方才还让他大哥明日带然儿去瞧瞧,偏生这孩子脸皮薄,还不好意思去,正巧你来了,明日便一道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骁骑将军
浩浩荡荡的军队,踏着淡金色的阳光进入城门,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激昂的鼓点,道路两旁早已是人满为患,路边的阁楼雅间更是早早被订了出去,此时楼上人纷纷窗棂大开向外望去,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几位名满京都的少年将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面巨大的玄色龙旗,一面绣着大御族徽,一面写着御国国号,龙旗而后,便是两面赤色帅旗,迎风飒飒。
京军与去时无甚区别,清一色的红衣银甲,许是大胜而归,也多了几分雄壮威武。
大军中间,是摄政王的车架,卷起的锦黄色布帘,恰巧隐约可以看见车内人威严庄重又不失亲和的侧脸。
因为不属京军统制,又带着大批俘虏,李傲天诸人行在最后。
周子恒趴在窗台上,无趣得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怎么还没走完哪,我哥他们到底在哪里呀······”
没等他说完,边上一眨不眨盯着下面的人一把抓住他,“来了,来了!”
缓缓进入视线的那人,一身兽面银甲,头戴翎羽银盔,腰佩鸣鸿,手中一杆紫金枪,坐下战马威风凛凛,他身形英挺健硕,面容俊美,五官分明,长眉入鬓,目色清明,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凛冽肃杀之气,神情淡漠,不怒自威,龙章凤姿,傲骨天成。他身后四骑并行,铁甲银盔,战袍烈烈,少年英雄,慷慨飒踏。
“天哪!那是三哥,我都不敢认了!我哥,林二哥,文昀世子!”周子恒激动地道。
他说罢,隔壁也传来各种惊叹声。
“那就是白虎将军吗?他好英俊!好威武!”
······
“哥哥,那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梦里的夫君就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