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传来,陈霄浑身一凛,低声道:“有人来了!”
牡丹顿时吓的停住了哭泣,警惕的看向前方。
陈霄反手将牡丹护在自己身后,慢慢的朝后退去,手上紧握着的簪子,横在胸前。
萧景看着主仆二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拥在一起,不由得嘲讽着道:“你这么喜欢拿簪子做武器吗?”
陈霄微微一愣,听出了萧景的声音,诧异的问道:“夫君?”
“一个簪子,能起什么用?”萧景走到陈宵面前,掰开陈霄的手,拿走簪子,却觉得手上的簪子,触手黏腻,隐隐有股子血腥气,再见陈霄的肩膀上血迹斑斑,显见是受伤了。
萧景的脸色沉了下来。
牡丹从陈霄的肩膀后探出身子,看见是萧景,顿时松了口气。
萧景看向牡丹,眼神暗沉。
牡丹对上萧景的眼神,顿时瑟缩了一下。
玉烟带着杏儿在院门口提着灯笼张望着。
见着陈霄和牡丹的身影,玉烟松了口气,疾步迎了上去,埋怨着牡丹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夫人,您受伤了?”见陈宵身上有淋漓的血迹,玉烟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更加白了三分。
扭头看见陈霄身后的萧景,玉烟眼神微变,又指挥着杏儿:“快!”
“快去请大夫!”
“不必了!”陈霄拦道:“小伤而已!”
“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玉烟和牡丹扶着陈霄进了屋。
玉烟快手快脚的将陈霄的外衫脱了,见陈霄右边肩膀上有一道狭长的口子,皮肉绽开。
牡丹猛然抽泣起来。
玉烟眉头紧锁,指挥着牡丹:“先别哭,牡丹拿伤药来,杏儿,去打水!”
“是!”牡丹和杏儿应下,齐齐转身。
玉烟转身去拿烈酒,见萧景站在一旁,定定的看着陈霄,只屈膝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萧景看着陈霄,微微挑了挑眉。
陈宵坐在灯下,垂着眼睛,安静的好似不存在。
几人取了东西过来,玉烟给陈霄清洗着伤口。
拿起烈酒,玉烟不忍的说道:“会疼,夫人您忍着些!”
陈霄只点了点头,头侧向一旁。
玉烟咬牙将烈酒倒在陈霄的伤口上,陈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柳絮一般。
从萧景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陈霄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渐渐的汇聚成一滴滴的汗水,顺着脸颊下巴滑落,滴在裸露的锁骨上。
玉烟将伤药倒在布条上,覆在陈霄的伤口上,陈霄的睫毛微颤,上有一滴汗水,如同泪珠一般,颤颤巍巍的,将落未落。
一层层的包扎起来后,玉烟给陈霄换了干净衣衫,又接过牡丹手上的湿帕子,给陈霄净脸。
陈霄的手放在水盆中清洗着,水中慢慢洇出丝丝缕缕的血色。
牡丹低泣起来,杏儿端着盆血水出去了。
萧景挥了挥手,玉烟示意着牡丹退下。
牡丹站在陈霄身后,一动不动,无视着玉烟的眼色。
萧景走到陈霄面前,清了清嗓子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人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