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了?”
老妪瞪着白茫茫的眼珠子,咧着满口黄牙的大嘴,狞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想,有什么正道人士,已经发现了这里?”
“嘿嘿,你去猜吧”
“你离死不远了”
“你”那道人手掐指决刚想派出玄甲尸傀前去拿人,可那老妪的身影,竟然如同风化了一般,散作了万千黑色的蝴蝶,周身散发着妖异的紫色光芒,拍打着翅膀带着如同夜枭般的讥诮,消失在了的深处。
而在一片狼藉的幽若寺里,不戒和姜二虎这俩棒槌,正一脸后怕的一人抱着无相一条大腿直哆嗦,气得老头是一通吹胡子瞪眼睛,差点没一脚一个把这俩孙子踹出去。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人撒手。
怕个屁啊,不就一群红衣厉鬼嘛。
姜二虎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凡俗之人,可这个整天就知道胡吃海塞的小光头,明显就是修道之人啊,而且还是佛修,简直把师门的脸,把和尚的脸都统统丢到爪哇国去了。
老头双手抚额,已经没脸再看了,只能有气无力的哼哼道。
“你们俩撒手”
“无相爷爷,外面有鬼啊,你忍心看着我被鬼叼了去嘛?”一边说着,不戒这凑不要脸的还配合的眨巴起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得一旁的李奇差点没喷出二两老血来,真尼玛是水土不服,就服你啊。
简直刷新了无节操无底线的下线啊。
这特么的是鬼,又不是狗,叼你妹叼啊。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清丽的箫声从远方的山谷里婉转回旋而来,带着一袭粉色的花瓣从苍穹之上散落而下。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抹昏暗的月色,悄悄从乌云后探出了脑袋,静静的打量着这漆黑的夜晚。
“沙沙、沙沙、沙沙”
伴随着一阵藤蔓的蠕动,一位身着白色衣袍,披散着墨色长发的女子,正静静
矗立在那犹如巨蟒般粗壮的藤蔓上,拿着一只翠绿色的洞箫静静吹奏着。
风扬起她的裙摆,在月下微微晃动着,犹如九天贬落凡尘的女神。
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又是那么远,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戒和姜二虎甚至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再也顾不上那满院子都是的红衣厉鬼,怔怔的看着那个女人,看着那张绝世容颜上写满的悲伤,恨不得冲上去,替她撩起鬓角的长发,替她抚平那蹙起的峨眉。
风依然在吹,带着那淡雅的,略带哀伤的清丽小调,在那的古寺里回旋着。
就仿佛一位待字闺中的姑娘,每日倚在窗台,翘首期盼昔日私定终身的情郎。一日、一月、一年,花开花落,燕去燕来,叶子黄了又绿,绿了再黄。
那人,终究是没再回来。
不知是死了,还是早已忘记旧时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