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撕扯的沉闷声顿时在这片空地上响了起来,君兰熏回头看见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口吐浓血,然后便是一动不动了,移眼去看时,只见他的脖子处正缓慢地流出鲜血来,同样是清中带黄的叶刃几乎完全没入了他的脖子,清晰的叶子纹理正在一点点地被鲜血染红。
君兰熏刚才留心了叶刃飞出的方向,此时她抬头顺着方向去看时,正好看见一道模糊的修长身影,他隐在这片地方最为黑暗的地方,怪不得君兰熏一直未能发觉。
隐约间瞧见他右手轻抬,一抹带着一丝黄色的绿影便是疾风而来,君兰熏丝毫未乱,轻巧地躲开了去。她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机关所在,心思微沉。
要如何才能取到里面的东西?
思索间,黑影的叶刃便是御风袭来,君兰熏神色一动,正要躲开,又是一片叶刃袭来,她甩动软剑打飞了一片,但是其上的暗劲却是震得她虎口裂开,右手上一阵疼痛。但是她也顾不得了这么多了,慌忙侧身一闪,但是依然有些来不及了,叶刃擦着肩膀飞过,留下一片血肉模糊。
今晚难道要死在这里吗?
君兰熏捂着肩上的伤口,狠狠地咬牙,正欲狠命一搏的时候,听见了冉云殿外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细听了一会儿,心底立刻涌上一股喜意。
那是夏呈烈的仪仗,想来是皇后抱病,传讯乾清宫,希望他过去看望吧。不过此时,倒是帮了君兰熏一个大忙了。
想着,君兰熏甩手将手中的软剑扔出,直扑黑影的面门。随之,人却飞快地跃到机关之处,伸手拿开石头,就欲取出孔洞中的东西。
不料,就在这时,黑影的叶刃却从背后袭来。
没时间了,君兰熏能够听到夏呈烈的轿子已然停下,纷乱的脚步声正一点点地靠近这里。她此刻被发现,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就意味
着她会武功的事情将公布于天下,以后她遇到的危险将不会这么轻松躲避了。
这样想着,君兰熏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躲开了要害之处,便是探手取出机关里的所藏之物。
入手是一张纸,刚放入怀里的时候,叶刃便是来到身旁,来不及躲闪,直接没入后背,气血涌动,君兰熏一下子没能忍不住,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脚步声更近了。
君兰熏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回头看见那黑影依然站在那里,仿若无惧于一切般。她只是唇角微弯,便是遁入暗夜中,迅速地消失不见。
今夜,夏呈烈在乾清宫内处理堆积似小山的奏折,木家与佟家的矛盾日益激发,不断有着他们两家搜集来的对方的罪证,意欲绊倒对方。其余的江家和虞家则是什么动作都没有,显然是在观虎斗。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夏呈烈才更要留意他们,以防一个不留神,便是被人从背后刺上一刀。
清月奉皇后之命,来到乾清宫,请夏呈烈到盛和院一趟,说是皇后久病不愈,良药不见效用,太医前来诊病,只说是心病,需以心药医治方才能好。
夏呈烈想着自从清宁宫出了事,皇后移居盛和院,他便是一直未能过去探望一番,实在过于绝情。而且最近虞家动向不明,也好能试探一番皇后。
轿子行至途中,夏呈烈忽闻有打斗的异响,挑开帘子,抬头便是瞧见冉云殿的宫墙,心里猛然忆起此处乃是先帝时的皇贵妃所处,那名妃子是当今丞相之妹,本是荣华加身的人,最后却莫名失踪了。先帝派人多方寻找无果,便是大病了一场。病后先帝仿若不记得那位皇贵妃一般,g幸了当时一位位分并不算高的妃子,最后这位妃子却是将皇后扯下凤座,将后宫的权利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位妃子后来成了太后。她,便是今时的佟太后。
冉云殿内已是废墟之地,此时为何有打斗声?
夏呈烈没有怎么犹豫,便是遣了身旁的侍卫过去查看。
当他步入冉云殿的庭院时,这里已然是再一次恢复了寂静,只有风中浓郁的血腥味道,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得一切。
“禀告皇上,这里有十具尸体,多为一剑毙命,所用兵器……据卑职所知,应为软剑,这是卑职在附近寻找到的。”说着,禁卫队统领便是让手下将软剑呈上来。
夏呈烈扫了一眼,只见那如同柳叶般的剑身上已是被鲜血覆盖。他只看了一眼,便是移向剑柄的位置,那里同样有着一些血迹,只是相对于剑身,那里的血迹并不明显。
看来持剑之人也是受了伤。
“卑职在这周围还发现了以叶为刃的兵器,入地三分,使用之人内力十分深厚。其中一具尸体的致命伤便是叶刃刺入颈脖身亡。所以卑职猜测,除了这十个已死的,应该还有一个手持软剑的人,以及一个内力深厚的在此打斗。”眉眼深邃,精准地推敲出了刚才的一幕。
夏呈烈点点头,“继续去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为何在这里打斗?”
沉声应下,“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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