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之前任竞年在内蒙古过不来,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那个感觉多难受啊,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盼着爸爸过来。
当时任竞年来了,她以为他们一家子再也不分开了,没想到现在自己为了前途为了事业也为了钱,就要狠心地离开。
任竞年当然明白她的情绪,轻翻身,握住了她的手:“也就一两年,都会好起来的,我也会安抚孩子的情绪。”
顾舜华:“嗯。”
任竞年:“再说,我可以去探亲呢,顺便带孩子去日本玩,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顾舜华:“我听那意思,也不是马上要走,中间还有一堆的事呢,还得等那边新饭店建好,这段时间,我放下别的事,多陪陪孩子。”
这样也算是一个弥补。
***
顾舜华在和父母商量过后,到底是回复了姚立国,姚立国自然高兴:“这次日本给的价格高,你们去了后,一年给国家赚五千万日元呢,两年就是一个亿!总公司那里很重视,说你们要是干得好,日本公司满意,以后还能续签合同,两年一拨就这么往国外派,咱就成了一个长期买卖,稳稳地一年五千万日元啊!”
姚立国当即就要给她往上写申请打报告,顾舜华趁机问了一些问题,确认这流程肯定时间长,而且日本的那饭店现在还没开业,需要筹备开业。
正式开业前,他们肯定不能过去,毕竟谁也不傻,没生意不会那么高的工资养闲人。
审批给报上去后,慢慢走着手续,如果没意外,应该是能去日本了,到了这个时候,顾舜华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又兴奋期待,也有忐忑,当然更多的是不舍。
于是最近,她放慢了节奏,电视大学的课程依然是上着,玉花台的班也上着,但是清酱肉的生意收尾了,接下来暂时不做了,没时间了。
正好这个时候骨朵儿的美发店也要开张了,她也没时间了。
上午上过电视大学的课程,把作业写完后,她就去托儿所把孩子接出来,带着他们四处游玩,去公园里逛,还能顺便采点枸杞头或者二月兰,回来给孩子做着吃。
到了周日,任竞年也腾出时间来,一家人去郊外游玩,或者哪儿也不去,就过去八道湾胡同的四合院,一起修整。
任竞年做了两个小板凳,把边角沿打磨得非常光滑,没有一点点毛刺,孩子坐在小板凳上玩,喜欢得不行。
顾舜华拿出之前给他们买的小人书,给他们在大树底下读故事,教他们识字。
天气暖和起来后,院子里的梧桐树和梓树已经冒出来嫩芽,叶子像翡翠,绿到泛着光,被轻风一吹,就那么擦过廊檐前古朴的灰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春日里温煦的阳光洒落在孩子头发上,两个孩子乖乖地读着小人书,声音响亮奶气。
任竞年把那些地下的通道都试着清理了,清理出来很多枯枝败叶,还有小孩子的竹蜻蜓,年代久远,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
在那些杂物中,他还发现一个玉戒指,应该是叫扳指吧,绿莹莹的。
于是一家子便围着看,看了一番,顾舜华也觉得应该是一个值钱的好东西,甚至可能是一个带有特有意思的一个物件。
顾舜华:“回头问问永泉,看看他能不能间接联系上那位苏同志。”
任竞年:“当时苏同志说他不会回来了,如果能联系上,我们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他寄过去吧。”
顾舜华:“行,我们先收好了,别到时候给人家丢了。”
收拾差不多了,往外面扔垃圾的时候,便见胡同口的老槐树已经挂满了槐花,一嘟噜一嘟噜的,粉绿粉绿的,很惹人喜欢。
现在大家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了,竟然没人采,被风一吹,有的便落在地上。
顾舜华便突然馋了:“要不我们今天就采点槐花,做槐花饼吃吧?”
两个孩子一听,就来了兴致,任竞年也觉得不错,便开始谋划着摘槐花。
当下找来了一根竹竿,又寻来铁丝,将铁丝给掰弯成钩,拧在竹竿上,之后便举着竹竿问:“现在你们说吧,要哪一串!”
两个孩子纷纷争着指:“这串,这串!”
任竞年笑了,不慌不忙地举着竹竿,勾住了一串槐花,之后手底下那么一托,再往一个方向一拧,只听一阵细碎的响声,那槐花便扑簌簌地落下来了。
两个孩子忙拿了篮子来接,浅淡绿色的槐花落在小篮子里,喜得不行了,当下抓起来就要吃。
顾舜华本来想说洗洗,不过想着反正也没打什么农药,随便吧,于是也就吃了。
她看孩子往嘴里塞,好像很香,竟然也有些馋了,便也抓了来,吃了一口,很轻淡很轻淡的甜。
当下兴致大起,于是过去厨房,四合院的厨房,现在也已经归置过了,家什置办得并不齐全,但是也勉强能用。
她先用清水将槐花洗干净了,捞出来的时候掂了掂,把水控差不多了,之后铺在一块案板上,拿出去案板在外面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