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谁,”宣沛已塞了满嘴,满不在乎地说,“吃了再说,这清蒸金鳞鱼和这炸虾段可是这里的名菜。——龙姐姐,你是真不会点菜。以后这种事情不如交给我,我包你们享尽沿途美食。”
叶寒川这时看向楼梯,几人跟着看过去,只见一名锦衣男子从二楼匆匆走下,对着叶寒川拱手道:“叶兄,许久不见,照顾不周!”
这锦衣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得冲雅俊秀,只是眉目间挂着一丝淡淡的倦意。他走到几人桌前,又拱手道:“燕芳见过两位姑娘。”当看到正埋头苦吃的宣沛时,他怔了一怔,但什么也没说。
“燕少客气,”叶寒川说,“你一向对我照顾有加,我不过无功受禄,说什么照顾不周?”
“哪里的话,叶兄与家母都是出身惊奇谷,你我算是姨表兄弟,叶兄既到了金鳞城界,哪里还有教叶兄破费的道理?这次燕芳本还想替叶兄安排几间上房,只是……家母平日常常提起惊奇谷,言下很是想念谷里的故人,明日就是家母生辰,燕芳想请叶兄出席家母寿宴,故而今日想请叶兄几位至燕安庄园下榻,不知叶兄可否赏脸?”
“好啊!”叶寒川还没说话,宣沛已抢先说道,“燕安庄园建在金鳞湖半岛,三面环水,非常漂亮。燕家的宴席也向来都是些极品佳肴,师……呃……叶兄,我们去吧。阿娆,你想不想去?”
千娆想起阿陶受宋简柔指使,要将她骗去的地方,正是燕安庄园,她本就疑惑得很,却没想到这燕安庄园竟和惊奇谷有一段渊源,更没想到从来冷情的叶寒川倒似乎和燕安庄园有些交情。
不知他母亲是哪个,她想,想来出嫁已久,我应该不曾见过。
“燕少盛情,”叶寒川这时说,“只是叶某有事在身,不便在贵庄逗留。”
“叶兄有事在身,燕芳不敢强留。那请叶兄今日往鄙庄与家母一叙,休息一晚,明早就送几位继续赶路,可好?”
“不巧,”叶寒川说,“叶某今晚就不得空。”
燕芳的神情不由得有几分尴尬,他看向千娆,忽然两眼一亮,拱手道:“这位一定是心姨母家的表妹。燕芳眼拙,表妹的容貌实在与家母相像,燕芳早该认出来。家母本是出身惊奇谷,本家姓宋,闺名上简下仪。”
千娆一下子想起来:除了宋简柔,她还有一个姨母,便叫作宋简仪。这宋简仪与她的娘亲宋简心是一胎双生的姐妹,两人生就一副一模一样的天仙容貌。多年前,宋简仪被一位富豪以重聘迎娶出谷,之后便渐渐地与惊奇谷断了联系。
原来是嫁到了燕安庄园,千娆想,那眼前这燕芳想必就是姨母的儿子——我的表兄了。
对于这个姨母,千娆虽不曾谋面,但神往已久。听谷里上一辈的人说,宋简仪虽与宋简心长得一样,性情却截然不同。她为人宽厚慈善,是谷里出了名好性子的人。以往千娆每每听人念起,就不由得心中失落:怎么偏巧自己的娘亲就和这个姨母不一样呢?
“燕少错认了。”这时叶寒川说。
“他没有错认。”千娆忍不住说,“我想,去燕安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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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燕芳大喜,“好,家母见了表妹,肯定大喜过望。”
叶寒川微微眯起了眼。千娆硬着头皮说:“我就想去,你有事在身,我又没事。你去、办你的事好了,我自己去见姨母。”
“我也没事,”宣沛赶紧说,“阿娆,我陪你去。”
“你以为,”叶寒川说,“燕安庄园的宴席就这么好吃?”
千娆听出他话里有话,想起那宋简柔心思歹毒,藏得又深,宋简柔既要把她诓骗到燕安庄园,那这燕安庄园多半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她思来想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燕安庄园如何能对她不利。
“叶兄,”燕芳道,“燕芳不说大话,燕家的宴席纵算不上全武林最好的,珍肴美味必然也是少不了。但若无叶兄与表妹出席,再好的宴席也是白付了。”
“燕少言重了,这珍肴美味我等无福消受,自有有福之人享用。”
“什么珍肴美味,”千娆说,“谁在乎了,我就是想去给姨母祝寿。”
“你这么想去祝寿,想必已经准备好寿礼了?”
千娆想想自己身无长物,一时无言。
“表妹若能出席寿宴,对家母来说就是极大的贺礼,莫再提寿礼二字。”
千娆看燕芳这般盛情,又想自己与燕家绝无冤仇,前往燕安庄园的心意益发坚定,冲叶寒川道:“我在谷里时,常常听人说起,说姨母,是极宽厚慈爱的人,便很想见见。现在我难得出谷,正好到了这里,又恰好碰上、姨母寿诞,难道不去看望?你不肯去,我自己去便是,不用你管我。”
叶寒川神色一动,他略一犹豫,终是说:“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同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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