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姿态放的比较低;
张集馨看冯瑞科这个态度,也不再端着,再次站立起来,向冯瑞科拱拱手后,抚须说道:
“你们若是只想占地为匪,那目前也算是不错,为匪,不用考虑太多。”
他说完这句后,停顿一下,盯着冯瑞科;
看冯瑞科脸色没有变化,心里有数:这个年轻人,已经初步具备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特点。
其实他不知道,不是冯瑞科涵养功夫好,而是他对于‘匪’这个字,根本不生气。
张集馨继续说道:“若你们想在此地,建立基业,那我就说一下几个问题。”
说完,又看向冯瑞科,看他的表情。
冯瑞科对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给弄郁闷了,这是在清国当官,察言观色惯了吧:
“先生但说无妨!”
张集馨很满意冯瑞科的态度,也不再墨迹:“你们致命错误有三:目标不明、尊卑不分、制度不清;”
冯瑞科没想到,自己本来很满意的杰作,在他口中一无是处,甚至被比作土匪之流。
但还是做倾听壮,看这个小老头能说出什么话来,是真实有才,还是沽名钓誉。
只见张集馨缓缓道来:
“第一、目标不明,称王、建国,还是只为图一时之快?我这过来一个多月,到目前都不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百姓也不知;若不是这些实在活不下去,是没有人愿意跟着你过着朝不保夕生活。”
冯瑞科想想,这老头说的还有些道理,就听他继续说。
“第二、尊卑不分,小人畏威而不怀德,在任何环境或组织中,都应该有明确的等级关系;如此,才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第三、制度不明,现在有人称你为会首、司令、大人,乱七八糟,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我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这样连一个统一的尊称都没有,连匪都不如。”
冯瑞科听到这里,猛的站了起来,把张老头吓的一颤,因为最后这句话说太狠了,心里正懊恼自己这张破嘴;
却听冯瑞科说道:“先生之语,如同醍醐灌顶,不胜感激!”
张集馨松了一口气;
“不知先生还有什么建议吗?”冯瑞科继续问道;
张集馨摇摇头,不再言语;
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建议,只是还有些摸不清冯瑞科的脾气,所以有所保留。
冯瑞科看他这样,知道来日方长,于是说道:
“不知先生可否愿意给我做个参赞(秘书),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可以及时提醒我。”
张集馨沉思片刻,心里想:目前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了,有份差事也不错,目前来看这个少年还是不错,那就再看看。
“那就却之不恭了!”
告别张集馨后,回去的路上,冯瑞科对叶霭亭说道:
“霭亭,张先生说的话,你怎么看?”
“天养,呃,司令……”叶霭亭也觉得老头说的有道理,他一直称呼冯瑞科小名已经不合适了;
但是,突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冯瑞科,于是说道:
“张先生说的极是,我们是该有个明确的对外组织名字,并且内部也要分清等级,尊卑有别。”
冯瑞科没在乎他的称呼,而是问道:
“我们是继续融入洋人成为委内瑞拉的一个州,还是,建国?!”
“司令,你称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