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就联系了高程,让他赶紧转移调查对象。
高程做事一向利索没多久,他就回来了。只是他回来时,并不是先把调查的消息告诉我,而是先看了看程小婷。
他刚想打开病房的门,我拦住了他,“她现在正在睡觉,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看看她。”
透过门窗,看见里面的程小婷躺在床上,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双眼紧闭。他握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好,让她好好休息,她现在需要休息。”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柔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一如平常一样,跟我往外走去。
“这次调查到什么事情了吗?”走到人少的地方,我就直奔主题,开口问道。
高程早就收回了之前的情绪,向我点点头,“你之前让我调查王林的干爹陈克,经过我一番调查,我发现这人还真不简单。杭州这边的人都称他为笑面虎。”
看来这人确实不简单,我继续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听到高程说陈克是做出口贸易的,我双目不由得睁大,“出口贸易?那不是和程小婷养父母的工作一样?”
高程嗯了一声,继续开口,“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竞争关系。我听闻他们的竞争关系还相当激烈。”
经他这么一说,我只觉得越来越糊涂了,如果陈克与程小婷养父母家是竞争关系,陈克又是王林干爹,可是王林却和程小婷在一起了,这关系真的是太错综复杂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又继续侧头问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高程目光看向远处,像是一眼看不到边一样,好半天,他才幽幽开口,“其实,陈克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想着别人都称他为笑面虎了,这个人心思肯定藏的极为隐秘。我保持沉默,继续听着高程说着接下来的事情,我觉得高程是要说一个很长的故事给我听。
“我问了周
边好几个人,发现他们谈及陈克时,脸色都完全变了,那种表情就像是在说一个可怕的人一样。”高程顿了顿,又继续开口,“然后我又打听到他年轻时犯过案。”
“犯过案?”我太阳穴又抽动了下,“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
没想到在身旁一直很镇定的高程面色突然变得愠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岂止是严重,是残忍!”
“当年陈克还很年轻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是那个女孩是有对象的,对陈克的追求,就拒绝了。原本以为陈克会放弃,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把那女孩给抢了过来。”高程娓娓道来,倒真的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样。
但是直觉告诉我,当高程说完整件案子的经过时,他心里面肯定堵塞的慌。
“之后那女孩和男孩准备私奔,他们计划了许久,可是没有想到私奔的那天,被陈克发现了,他就开始对付那男孩,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对男孩的经济开始制压,将那男孩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我心一悬,就听见高程深深地叹了口气,让我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或许还更为残忍。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那男孩就无缘无故的死了,据说他死的时候还很惨,身上全部都是伤痕,触目惊心。”
高程说到这的时候,语气稍微起了变化,“那女孩得知这消息,就上吊自杀了。后来双方父母起诉陈克,这事在当时还闹得挺大的,那男孩的死因和陈克是有着直接关系的,原以为陈克是要坐牢的,可是没有想到之后他就无罪释放了,这让很多人觉得不服。”
“怎么会这样?”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有些堵塞,原本有太多话想要说,可是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哎。”
“你不知道,当他们描述那男人的死相的时候,我只觉得我身旁一阵寒风吹过,吹得我瑟瑟发抖,也想不到原来人心有时候竟然这样黑暗。”高程语气有些愤愤不
平,但是却隐含着一丝遗憾,难过。
大概是为当年案情的死者而伤心难过吧。如果不是高程亲自调查出来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陈克竟然会做出如此凶残之事,看来真是小瞧了陈克。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人不简单。
高程似乎是说了太多的话,便抿抿嘴,想歇息一会。借此,我又继续开口,“看来这陈克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一个人。”
“确实。”高程赞同我的说法,“他是确实这样的人,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件,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每次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都会得到。”
我听着很是气愤,将两边手袖用力挽起,似乎这样就能够减缓我心中的愤怒一样,其实这些都是徒劳。
“当我听周边的人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他们心里面发出的浓浓的恨意,为之前的案情愤愤不平。当年的案情那样的残忍,可是当事人却依然相安无事的生活在这世上,不管是道德,还是制度,都是不公平的。”
“我想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觉得高程说了这么多的话,有些口渴,便将放置在一旁的水递到他手上,缓缓开口,“喝口水吧。”
不知道是不是陈克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影响的,只觉周身被一阵低气压笼罩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一阵无奈,虽说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这次却是从心底滋生而出。有时候看到过这样的罪责,也很想尽力去改变这样的事情,可是除了叹气,终其一生,好像还不能改变。
静默了一会儿,高程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当你跟我说陈克是王林干爹的时候,我确实很惊讶。像陈克那种不择手段的人,王林为什么要认他当干爹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啊,王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在内心反复念道,还是一点思绪都没有,反而越想越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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