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春寒料峭的冷意,似是在一刹那冰雪消融。
于是乎,谢祁愈发觉得叽叽喳喳的妹妹碍眼,怎么一点儿眼力界都没有,还在这里杵着,是要当门神吗?
“还有事?”
谢乐瑶感觉出了皇兄对她的嫌弃,毕竟美人在前,谁都不想被打搅。
但谢乐瑶却偏生要使坏,故意啧了声道:“真是不巧,不过不是我有事,而是母后宣见宋承徽,不然我今日也不会在东宫闲逛。”
萧皇后宣宋扶熙?
谢祁敛了下眸子。
宋扶熙闻言,便要从辇轿上下来。
“殿下,妾身还是先去拜见皇后娘娘,再来陪你吧?”
这话说得,好似他一刻不见她便如隔三秋似的。
谢祁握拳干咳了声,敛去了眸中的情绪。
“同瑶瑶一道,坐辇轿去未央宫吧,孤还要处理政务。”
只是谢祁的眸光,在宋扶熙的雪颈上停留了一瞬,又镇定自若的收回。
“那辇轿可是皇兄特意为你备的,本宫可不坐,免得又讨了嫌,走吧走吧。”
等宋扶熙和谢乐瑶走远了,谢祁才淡声吩咐了一句:“等她回熙音阁了,再带她来文华殿。”
太子殿下这是一刻不见就想得紧呀!
福禄心领神会,“是,殿下。”
*
未央宫。
宋扶熙毕恭毕敬的行礼:“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昨夜崇明帝难得留宿在未央宫,还叫张贵妃母子当众打脸失了脸面,今日的萧皇后心情愉悦,容光焕发的。
“免礼,给宋承徽赐座。”
宋扶熙谢礼后,乖觉的落座。
“先前倒是本宫眼拙了,不曾想祁儿当真是收了个福星,你竟是真的懂得风水,叫本宫心想事成了。”
萧皇后也不是个扭捏的,不论宋扶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的确是让萧皇后好一阵扬眉吐气。
“你助本宫如愿,本宫自也不会亏待了你,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都成全你。”
宋扶熙再度起身,盈盈一拜:“为皇后娘娘分忧,是妾身的分内之事,妾身不敢求赏赐。”
“你倒是个谦卑的小娘子。”
萧皇后笑称,忽的瞧见宋扶熙雪白的天鹅颈上,有两道很明显的淤青,看着有些像手指印。
因为宋扶熙肌肤格外雪白,所以便显得极为醒目。
“宋承徽,你的脖颈是怎么一回事?”
宋扶熙摸了下雪颈,温声细语回道:“回皇后娘娘,只是一点儿意外的小伤。”
但坐在萧皇后身侧的谢乐瑶闻言,却是帮她开了口。
“什么小伤,母后可是不知,宋承徽今日险些便要被处以绞刑,叫母后都见不着面了!”
萧皇后面露诧异:“怎么一回事?”
谢乐瑶便将在临华殿发生的事情,都讲给了萧皇后听,而在表述的过程中,她还添加了些夸张的成分。
萧皇后果然听得黑了脸,“这胡氏竟如此歹毒,竟敢在本宫的寿宴上动手脚,真是死不足惜!”
“没想到太子妃看着贤明,今日在此事之上竟是如此糊涂,实在令本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