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我在被子里听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的,“你会有什么经济损失?”我嘟囔。
哗啦,被头被宁墨一把揭开,他的眼底带着笑意,伸出根指头摇了摇:“错了,你要赔偿我的东西多了!”
“……”我怒视他。
人不能这么无耻好不好!被撞头的是我,住院的是我,名誉受损的也是我,难道你宁墨大人会有什么损失?
他见我怒目,也不生气,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给我听:“第一,我家的麒麟是开光的,不能沾血!”
我冷哼:“那值多少钱?”
他斜睨我一眼,嘴角蕴笑,缓缓道:“其实钱不多,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默默地抓起被头盖在脸上,开始浑身哆嗦。
他不依不饶,一下子又抓下我的被头:“第二,你把麒麟额头上得那颗碧玺给磕掉下来了,不知道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嘴硬,瞪他一眼:“什么碧玺,难道现在还有玉玺!”
他哑然失笑:“叶红旗,那是一种宝石的名字!”
我破罐子破摔,一撸袖子,拍着被子问:“直说吧,多少钱!”
他沉默半刻,看看我的脸,道:“我怕我说了,你要多延迟住院的时间!”
“……”我咬牙,怒视他,甩头示意,我能挺得住,为了表达我身强体壮,我甚至习惯性的又捶了捶我的胸脯。
他嘴角抽一抽,小声的试探性的报出个数来:“大概只有两三万吧!”
我浑身一哆嗦,被子也来不及盖,就开始翻白眼,死了死了,宁墨同志,你把我卖去红灯区吧,我去推油挣钱给你装碧玺!
宁墨大惊,伸手拍我的脸:“挺住挺住,叶红旗同学,我可是第三第四都没有说呢!”
我悲愤的看他,无比悲凉道:“宁墨,你就爽快一点吧,到底一起结算起来有多少钱,我做牛做马给你赔过来好了!”
他挑挑眉,伸手摁住我的肩膀,将我摁了下去,一边微笑,一边用手做出压下去压下去的动作,这动作的涵义我知道,这是让我淡定。
我深呼吸几口气,逐渐的达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
“我不要你的钱!”他缓缓开口。
我惊喜:“真的啊!老宁,你够哥们啊!”
他眼角连着嘴角都抽了抽,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这个条件,非但不要你还钱,你住院的开支什么都,我全包!”
我热泪盈眶的看他:“你都说了吧,不要什么留半截,我怕再这么百转千回,我会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用无比严肃的神情看我,许久,道:“叶红旗,我们两清了好吧,以前我用你做事,是我不对,现在我给你赔个不是,我们两清吧,以后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
当我什么了啊,利用我的感情,用完就甩,当着那么许多人的面,将我的感情践踏的一文不值,宁墨,两清不了,我恨着你呢!
我感觉有一股又酸又涩的气息从我的心肺直蹿而上,渗过我鼻腔,漫过我的眼线,连着泪水,就要翻滚而出。
我仰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宁墨,你根本不懂得感情,我诅咒你,将来一定会有个没心没肺的,也这么重重的伤你!”
我不哭,打落牙齿也是滑下肚,所以,我一直仰着头,用余光来藐视宁墨。
他皱着眉,一声不吭的和我对视,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默默的走了开去,拉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他压得低低的声音;像一阵刺骨的冬风,刮过我尚且带温的心房。
我能听见,他说 :“红旗,对不起!”
木门被撞得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就痒了起来,我一个劲的揉啊揉啊,揉得满手都是湿漉漉的。
宁墨,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我都这么美好这么贤淑了,等到不久的未来,我会更强更美更气质,让你为错失过我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