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隔离间内只有一张床,卫生间和桌子,连窗户都紧紧关着用的过滤抽风。
里面的人像是坐牢似的,朝着众人投来麻木的眼神,沈南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别怕。”
易学之忽然把她的手握住了,入手冰冷,她手心里的汗滑腻一片,他的手又紧了紧。
沈南锦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地没将手抽回来,低头就看见他穿着已经破了一半的一次性拖鞋。
心口一紧,他刚才就是这样抱着她跑过来的?
聊城的地上有多坑洼她是知道的,他有多洁癖她更是清楚,还抱着将近一百斤的自己……
“易学之,你等下问医院换双鞋吧,医院这样不安全。”
易学之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脚,精瘦的脚上有些细小的伤痕,流血后又结了痂。
顿时皱了眉道:“还不是因为某人沉得跟猪猪似的,医院里的都是用过的拖鞋你觉得我会穿?你赶紧给我恢复了去给我买双新的!”
旁边的护工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先生,我们很理解您紧张关心她的心情,但现在请您放手,我们要把她推进去做检查了。”
易学之低头一看,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指一直紧紧扣着病床边沿,用力得发白,微微颤抖,两个护士一直在用力推进去,却因他的力道纹丝不动。
猛地松开,有些不太自然道:“谁紧张了,我只是看她怕的要哭了。”
护士敷衍:“嗯嗯呢,您一点都不紧张。”
也不知道是谁,有一点颠簸的地方就要眼神射杀,一路上都要被他身上的冷气冻死了。
易学之:“。。。。。。。”
沈南锦被人推进去,隔离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她看到易学之满脸的无所谓,眼底却是红的。
他是不是在担心?
隔离室的空调十足,沈南锦忍不住用被子盖住,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人喂水,温热的液体进入喉咙熨帖了一直绷紧的心脏。
睁开眼睛就看见易学之皱着眉头一边给她喂水。
沈南锦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整天皱着眉,怎么还不长皱纹?难道是天赋异禀?
随即立刻紧张地坐了起来:“你。。。。。。。。。你怎么进来了,你快点出去!”
想到什么,推他的手逐渐僵硬:“你被我传染了?”
易学之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只将杯子继续怼到她唇边。
“你该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被你传染了跟你一起死,别人还以为我们一起殉情。”
沈南锦感觉鼻子一酸,却被人一把捏住了鼻头。
“我还没死呢,不准哭!”
他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