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把自己房间要紧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带上了药箱。才一出门,就现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奥迪跑车。他一摸口袋,按动钥匙,跑车的警报灯闪烁了两下。吴东皱起眉头,低头钻进了从车里,单手倒车,然后猛打方向盘,奥迪车掉头离开了诊所。
他再次拨通了汪雅的电话,简单说了一句“见面谈。”,然后约好了地址,相约半个小时以后见面。他知道自己开的这辆车来路不正,不敢大模大样地开进市区,于是找了一个停车场,把车停在角落,然后拿出药箱的纱布,把车里的方向盘座椅都擦了一遍,车门把手和上也没有犯过。
做完这些,他扫视了一下,没有几个人影的停车场,随手把钥匙扔到了垃圾桶。然后快步向相约的地点走去。
那是商业步行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门口支起遮阳伞,摆了几张精致的桌上。周围是建筑和广告牌林立的街道,路上行人很多。
吴东坐定,看看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这有一小半是害怕,其余的则全是愤怒。吴玉已经越做越过分了,从前他还只是在外疯狂,而现在终于牵扯到了姜雪和李自若。他摸了身上的口袋,把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银行卡、手机、钱包,还有一盒精致的火柴,上面写着一个夜总会的名字——皇家一号。吴东再看看身上,现衣角上有几点血迹。不用说,吴玉昨晚一定又大闹过一场。
等了片刻,汪雅姗姗赶来。多日不见,她的气质大变,原本青春靓丽的风采被遮掩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强势的风韵。不过她高挑的身材和曲线毕露的身材却没有丝毫遮掩。脚步轻缓,身姿动人。
她笑得从容,在吴东对面坐下。等侍者走来,汪雅点单后离开,她看着吴东关切地说道:“怎么回事?昨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出了什么事吗?”吴东把昨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给汪雅听。汪雅也蹙起眉头,脸色凝重。
等他说完,汪雅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吴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在尚海呆着迟早是要出事的。”他握住汪雅的手,有点难以启齿,“我希望你能照顾姜雪和李自若。这些事本来和他们没关系的。”
“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汪雅摇头,“精神境界三层是一个分水岭,修炼者的修为的高下,完全要看这一步迈得这么样。这一点我帮不了你,但是有一个人能帮你。”
汪雅不会说是陈铭,只有另一个人——青环公司的老板路远。吴东没有说话,还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汪雅一直要他远离她和陈铭的斗争,吴东也对青环公司避而远之。
隔了几分钟,吴东点头说道:“我会考虑的。”他这么说其实是在敷衍,对青环公司他有许多顾虑。吴东朝她一笑,问道:“你最近怎样了?”
陈文死后,汪雅虽然还住在陈家,但已经明显感到压力变小了。陈铭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青环公司身上,给汪雅创造了不小的空间和机会。汪雅也一直在和青环公司暗中沟通,双方在秘密筹划着什么。汪雅不愿多说,吴东也没有多问。
两人谈了一会儿,汪雅按住吴东的手说:“现在的情况你能控制吗?”她说的是吴东能不能控制两个人格转换的情形。吴东本来不想让她太担心,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出了他的预期。他不知道吴玉以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吴东摇摇头:“现在我已经不敢再去看那秘籍了。”他觉得那样只会让情况越来越严重。汪雅叹气,她知道他看不惯青环公司的行事作风,多半会选择离开尚海,而不是去找路远。
“路总算是欠我一个人情,我去找他,他应该会帮你。”她知道吴东在担心什么,继续补充道:“你不想参与到青环公司的事务里,这个也不难,只要提前说清楚,他不会为难你的。”
吴东还在犹豫,他握紧了汪雅的手,说道:“好吧,我可以去试试,但是如果他要是拿这个威胁我,我可不会受他胁迫。”
汪雅点头微笑,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片刻就走了回来,说道:“路总答应见你了。我把地址给你。”吴东收到地址,站起身要离开。汪雅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安慰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吴东报以微笑:“你也是。”
他打车来到了青环公司的大楼下,楼前广场巨大的青环标志树立着。走进青环公司,简洁前卫的设计让吴东眼前一亮,怎么看着都是一家高新科技的医药公司,但是背地里做些什么事就没有知道了。
前台的小姐笑得彬彬有礼,职业套装加上精致的妆容,气质淡雅。她微笑说道:“路总在办公室等你!”有人引着吴东向总裁办公室走去。路上吴东遇到半个熟人,说半个是因为这个人他只见过一面,但印象却十分深刻,是那天在医院寒暄过几句的徐代表。
徐代表和他握手:“吴医生,别来无恙。”吴东笑着点头,却没有说话。徐代表走后,他继续跟着青环公司的员工走到了总裁办公室前。那个员工微微躬身,帮他打开了门,然后悄悄退开了。
吴东走进办公室,这是一间十分宽大的房间,待客厅里摆着故乡古韵的中式家具,博古它摆着许多精致的摆件,青铜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和办公室外好像两个世界。
一张黄梨木条案上,挂着笔架,铺开雪白的纸张,镇纸压在两边,但上面却没有一点墨迹。一个老人的背影站在书架前。他头也不会地说道:“吴医生,随便坐,不要客气。”
吴东在一张圈椅上坐下,那个老人没有要继续搭理他的意思,隔了好半天,吴东感觉都有点坐不住了,他才转过身,把手里的书放下,摘下了眼睛上的无框水晶眼镜。
那个人看起来不过五十来岁年纪,但脸上沟壑纵横,满是风霜之色,好像经历过整个人生,眼里流露出来的淡漠世事,就像行将就木的垂暮老人。吴东觉得这个老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露出一个睿智的笑容,走到吴东身边坐下。
“您是路总?”吴东早就坐立不安了,说出了这句有点别扭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