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影直接扑了上去。
“去你的!这小兔崽子!”
他吃了疼,咒骂一声,甩开咬上来的菱生。菱生也不肯让步,爬起来就又要抡起一旁的矮凳砸过来,但奈何体型实在悬殊,被秦钟轻松当下,踢翻在地。
“别胡闹了!是墨旗大人让我带他过去!你再跟过来就也给老子上战场去!”秦钟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
菱生还是要冲上来,但被楚晏拦住:“菱生!赶紧走,不要逗留,带着吴老,走。”
他说得吃力,却还是威慑住了菱生,那孩子错愕地看着他,眼里氤氲上一层浓烈的不舍。
楚晏手腕吃疼,顺着秦钟的大步子被拽出了营帐。
帐外是灰蒙蒙的天,夜色还残留在西方未肯散去,东侧的天也没有日光,只是一点白,分不清是光的白还是雪的白。
秦钟将他押上一辆已经被撞裂框架的马车,甚至比起马车,这更像一辆被临时改装的囚车,只将人拦腰围了起来。
楚晏就这么被带往了阵前,马嘶鸣一声,车轮也原地刹住。
那片乌压压的天似乎有了实体,降临在雪原上成了一支军队,领头的也不是别人,是袁毅。
踏作春泥
透过马车的窗户能看见天边的雪停了,天光破开云霭,照遍山河。
一时间,顾长宁真以为要到春天了。
虽然没能让父皇答应彻底放过楚晏,但在他一再争取之下,总算准允带他回梧都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告诉楚晏这个消息,想让楚晏待在他身边。
“殿下!营地传信,姜国袁毅率大军绕过了溁城,好像要径直向营地进攻!”
——
墨旗也没想过一定要用这一步,溁城守卫若是尽数出城拦截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那
样,若是姜国后方围堵上来,好不容易攻下来的溁城就又会失守。若是完全不管营地,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了。
谁知道这群姜国人放着正在苦战的越城不管,直接绕到了这里。
所以他这也是无奈之举。
“失礼了,”他跨上马车,像那日顾长宁一样将刀架在了楚晏的颈间,低声说,“只要撑到援军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