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凉如水。
月光静静流淌在院落之中,院中的玉兰,被夜风一吹,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但愿,她的将来,也能同今夜一般,温暖顺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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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严和明珠将山匪名册整理出来之后,山匪们的去向,就基本明了了。
涉及重罪的山匪,按照律例处置;
罪行中等的山匪,则被罚了徭役,直接送去了辽河边,协助修桥;
余下七成的轻罪山匪,没收了部分家产,又在牢里服刑了几日,便将他们释放了。
这批劳动力释放之后,各大家族便都动了起来。
同德街上,支起了不少小摊儿,专门用于招工。
而山匪们得了重新做人的机会,也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同德街,他们只要按照名册,来到对应的摊位前,便能获得面见掌柜的机会。
所有的摊位里,要数苏氏瓷器坊门前,排队的人最多。
邢掌柜端坐在门口,看向对面的年轻山匪,问:“咱们这儿招的是搬运工,你的力气如何?”
山匪一拍胸脯:“若是扛着一头公羊,半夜跑上五十里路,不成问题!”
邢掌柜有些疑惑,道:“年轻人,一头羊也不轻啊,你能跑那么快?”
山匪嘿嘿笑道:“您还别不信,俺当年偷羊的时候,净挑肥的偷呢!”
邢掌柜嘴角微抽,忙道:“若是来了咱们苏氏瓷器坊,可不能干这种事儿啦!”
山匪忙道:“掌柜的放心!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俺熟悉得很,俺不干,别人也休想来偷咱们的东西!”
邢掌柜一听,一拍桌子:“就你了!进去找公子报道!”
山匪乐不可支:“多谢您嘞!”
离苏氏瓷器坊不远的林氏当铺,门口也是人满为患。
林叔安排了一张平平无奇的旧椅子,放在摊位上。
林凇然扮演客人,来应征的山匪们,便要尝试向他介绍这一把椅子。
一个山匪道:“林公子,咱们这椅子看着虽然普通,但胜在便宜啊!您就买一把呗!”
林凇然摇摇头,道:“毫无吸引力,下一个。”
第二个山匪走上前来,堆起一脸笑容,道:“林公子,这把椅子可是黄花梨木做的,就算放到江州,也难找出几把,您要不……”
林凇然仍然摇头,道:“我林家做生意,一贯是童叟无欺,这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椅子,不应信口开河!”
第三个山匪一上来,围着这把椅子前前后后看了看,便摸起了下巴。
林凇然瞧了他一眼,道:“你打算如何把椅子卖给我?”
那人想了想,道:“敢问林公子,咱们孟县知县大人,是不是您的表姐夫?”
林凇然下意识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人一笑:“好说,只要将这把椅子,拿去给顾大人坐上一日,便能卖出去了。”
林凇然顿时来了兴趣,道:“此话怎讲?”
那山匪气定神闲地开口:“只需对那些家中有学子的妇人说:‘这可是状元郎坐过的椅子,若是买回家中,便能为家中学子讨上一个高中的好意头!’”
“有点意思!”林凇然笑着点头,对林叔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