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那故作凶神恶煞的口气和话语,上语璇听得一清二楚,望着比她还无动于衷,纹丝不动的男人,她伸出手“狠狠”的在慕予寒的腰上掐了一把,果然这个男人一点都靠不住。
谁知,就是她这么一掐,躺在她腿上的男人,竟微微蹙起了眉宇,发生了一声轻微的 ;呻吟 ;。
听到这细微的声音,瞧见慕予寒眉宇间的微动,上语璇的心突突的急速跳动了两下,抑制不住的惊喜从心底涌了上来,让她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慕予寒——!”
“慕予寒——!”
“你是不是醒过来了?”
“慕予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慕予寒在冥冥之中似乎听到了上语璇的声音,她在叫他,在骂他,四个月前,一道魂魄撞击到了他的体内,直接将他的灵魂撞了出去,这段日子,他的魂魄一直在外漂浮。
一世、两世、三世……
一幕幕的画面清晰的放佛他正在经历,即使,容颜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但莫名的,慕予寒感觉的到,那个不停地和上语璇错过的人,就是自己。
窜进他体内的那一魂一魄强制他记起了这千百年来的一幕幕,他是圣君的转世,亦不是圣君的转世,只因每一世,圣君的魂魄都会投胎转世在好几个人的身上,无论上语璇爱上谁,都难逃最终妖王的诅咒。
妖王诅咒最歹毒之处,不再生生世世相爱却不能相守,而在于,无论上语璇爱上谁,那人都不会是完整的圣君,他们的缘分永生永世难以延续。
慕予寒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入目是上语璇那张焦急的脸庞,他虚弱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看完这几世轮回的画面,他只觉得自己傻。
“璇……”
“慕予寒——!”上语璇眼看着慕予寒睁开了双眼,还叫她,像是做梦般的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紧紧地抱住了慕予寒,脸上 ;火辣辣 ;的疼,她当真不是在做梦。
慕予寒被勒的呼吸有些困难,幸好上语璇松开的及时,瞧着上语璇紧张的小脸,慕予寒只觉得好笑,有些事情无需再说了,从今往后,他只想对她好,无论海枯石烂,亦或是天荒地老,他都不会再那么傻得伤害她,逼她离开,亦或是不相信,她爱他了。
马车之外的山贼此时已经靠近了马车,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掀开那层车帘,就在他们你推我阻之际,车帘却从车内被掀了开来,上语璇出现在了那群山贼的面前。
气场!
上语璇一出现,三当家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强忍着想逃跑的冲动,结结巴巴的冲着上语璇叫道,“打……打……”
三当家的话还没说完,上语璇临空跃起,鬼魅般落在了三当家的面前,三当家还未回过神,他身上背着的大砍刀不知何时,已然落入了上语璇的手中。
上语璇扬了扬嘴角,心情甚好的将刀架在了三当家的脖子上,朱唇轻启道,“打劫!”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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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用三当家的第一人称来写,番外嘛,走温馨搞笑路线的。
我是史上最最最悲催的山贼,想我年方三八,好歹是山上的一朵人见人怕的喇叭花,却不曾想,有一日,竟会被一名瞧着营养不良、睡眠不足,长得还不错的瘦弱女子,给打劫了?
不但被打劫了,还被强迫着,下令让我手下的这群弟兄,带她,还有这辆马车上山寨去。
虽说,最后的结局都是,我带着这名女子和这辆马车上山寨,但我为何觉得如此别扭?
到了山寨,她竟然还让我一个堂堂的三当家,给她准备一间客房,给她准备热水,给她准备饭菜,给她找一个大夫,还要给她准备一个丫鬟,以备她的不时之需?
丫丫个呸的,到底我是山贼,还是她是山贼,我就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的大砍刀此时还架在我的脖子上,刀柄的那一端,咳咳,正好是那个女人的手,我正怕她那纤细的手腕拿不住砍刀,一不小心把我给灭了。
想我年方三八,好歹是山里人见人怕的一朵喇叭花,我还没有娶到媳妇,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我强忍着怒气,吩咐手下的人按照她的话,准备好她的一切所需。
没想到,这还不算,她整个的把我当成了使唤的奴仆,一把大砍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继续开口道,“烦请你上车去将我的相公背到你准备的厢房去。”
娘的,命令就命令,还文绉绉的还我说什么烦请。
我敢不去吗?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大砍刀呢!
我掀开车帘,上了车,其实,我觉得我脑子里长草了,这女人瞧上去也没多厉害,不就是我眼睛一眨还没眨的时候,她就抢了我的砍刀,站在我面前了吗?
我要是反抗一下,立即让手下的弟兄包围她,说不定还可以对她手到擒来呢?
我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抬头一看,这是怎样一个美到风华绝代的男子啊?
一袭紫色长袍散落在榻上,墨发如丝,五官像是精心雕刻出来般,美的惊心动魄,想我十七、八岁时,也是下过山,进过城,还上过私塾的,见过的男子也不算少,却从未见过如此有气质,即使虚弱的躺在哪儿都给人一种震慑力的男子。
这一瞧就是个待宰的肥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