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虎子叹息道:“我家少爷现在病重,昏迷不醒,你去闹也无益,得不了好儿。”
“他病了?”胡阿娇微微眯眼。“这么说,你今日来找我,也并非他的意思?”
没等虎子说话,胡阿娇又冷笑道:“也是,他又哪有这样的胆子?指望那个废物,倒还真不如指望你来的实在,只不过……”
胡阿娇看了一眼虎子,道:“你若打算娶我,就要真的拿我当你妻子来待,否则我也是不依的,要不然你就杀了我灭口,一干二净。”
虎子不假思索的点头。“这个不用你说,跟了我,我自不会委屈你。”
看着虎子敦厚爽快的模样,胡阿娇心里一暖。
想这虎子虽傻头傻脑,倒是敦厚善良,方才即便那么大的火气,也没能下手,甚至都没掐疼她。况且,能为那种主子做到这般地步,足见其人品。
她出了这火坑若能跟他,这辈子也算有个靠头了。
虎子又与胡阿娇聊了一会儿,渐渐发现胡阿娇并非他想的那般不堪。
胡阿娇是个孤儿,从小就被转手卖了好几番,最终被买来冲喜。
夫君是病秧子,婆婆对她又十分苛待,非打即骂。
她这辈子所求,无非就是个安稳,虎子承诺她,等少爷病好,老爷气消,他一定会来赎她娶她,胡阿娇也没再说什么胁迫的话,反倒嘱咐虎子不要在江善德起头上提及此事。
江善德回到书房,闭门独自气恼。
气的是,江念忠在他面前素来表现的乖巧温顺,他也就当他是个老实孩子,万万没料到,江念忠背着他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心思,这让江善德感到背叛与羞耻。
恼的是,江念忠身上的病又多为大惊大怒所致,可他完全不知道儿子是因何而惊,因何而怒。他这父亲做的简直像个傻子,对儿子竟一无所知。
狠狠自责了一番,江善德又备感烦忧。
今日江念忠毫无生气的模样让他着实吓的不轻,当时他猛地冒出来一个念头,倘或他这独自真的哪日有什么不测,他江家岂不就断了后?!
加之张郎中的一番话,更让他忧虑,依张郎中的意思,江念忠的身子已是伤了,日后成不成气都很难说,万一他日后身子不大中用了,江家不还是要断后?
自己以往只顾着对妻子的忠诚不愿纳妾,却忘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岂能就如此安于现状,不为以后留个退路,做点打算呢?
兴许,是时候该考虑纳一房妾室,再为江家多添些人丁才是正经。
“老爷,我把早饭给您送过来了。”门外,王大娘叩门请示。
江善德舒展开眉头,道:“进来吧。”
王大娘推开门,将饭菜一一摆到江善德面前。“今儿一大早就听说忠哥儿病了,我赶忙煮了些姜汤给送过去,所以饭做晚了,老爷不要怪罪。”
江善德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胃口。
王大娘见状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爷再忧心也是要吃饭的,不然忠哥儿没好起来,老爷就又倒下去,这可让太太如何是好。”
江善德从小由王大娘照看大,王大娘最知道怎么哄他,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让江善德对于吃饭的事情正视起来。
王大娘也不着急走,抱着托盘站在一旁问道:“不知郎中怎么说?”
江善德对王大娘很是敬重亲近,许多心里话也都只愿意跟她说。
虽然脸上挂不住,可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郎中的话都告知于王大娘,并且说了自己对江念忠以及小红之间的疑虑。
王大娘闻言,想起素日小红给她的难堪,一拍大腿道:“老爷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这小红姑娘刚来咱们家那会儿,可也是温顺乖巧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是冷眉冷眼,呼来喝去,简直跟个小主子一样,我还纳闷呢,不成想是有这么个缘故。”
王大娘的话让江善德心中疑虑更深,碍于无凭无据,仍不敢断定。
王大娘先安抚道:“忠哥儿年轻气盛,有点那些心思也不奇怪,老爷也是年轻过来的,这个怪不得他,但有几个人因那点心思就能伤了身的?若没那些个不知好歹的狐媚子祸害,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