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离婚时闹的太僵,她又心高气傲,一心想在红国立足,证明自己,所以头两年一直在忙着工作,治病,没考虑别的。
等到小民和小宪18岁,居然自作主张换国籍时,她才发现他们变了。
可那时他们只会自以为是的对她好,却不会听她的了。
她也曾想过向顾谨求助,但大嫂说顾谨已经谈了新恋人,开始了新生活。
大嫂说的有鼻子有眼,说那女孩叫裴蓓,是政大本校的研究生,今年才27,说的有鼻子有眼。
于是林珺就自闭了,沉默了,成了一座孤岛。
而顾谨呢,因为离婚,丧女而肝郁的厉害,还总当成胃药治,要不是她诊脉,像他这种凡事总能扛的人,恐怕要等到癌症晚期,才会发现端倪吧。
可不嘛,半夏半夏,果然专治爸爸。
林珺笑问女儿:“半夏想喝鸡汤吗,妈妈给你盛?”
半夏眼巴巴的看着门口:“要等小姑回来才吃饭喔。”
顾灵应声而入:“瞧瞧,还是我的小侄女最贴心,要不人咋总说生女儿好。”
一把抓上他哥的裤兜,吓了顾谨一跳,顾灵翻白眼:“哥,你这年龄大了,脑子不行了呀,明明东西就在你身上,还让我回趟政大。”又说:“再这样下去,肝和肾早晚完蛋。”
顾谨给自己这口无遮拦的妹妹给气的呀。
偏偏林珺忍俊不禁,说:“没事,我再多添两味药吧,补肝,补肾。”
她们姑嫂是开玩笑,可徐姨当真了:“东家,男人肾不行从哪看呀,我儿子跟顾教授似的,也高高大大,一表人材,但儿媳妇总怀不上孩子。”肾不行。
林珺看前夫大家气的毛发倒竖,笑着说:“改天带来,我给开方药吧。”
该,一把年纪了,肝不行肾不行的,还敢嫌弃她,哼!
……
次日一早去上班,林珺第一个把付小爱喊来,问她起诉曹名扬的事。
付小爱说的其实是马宣发教她的说,她说:“既然林书记不顾姑嫂情份,那就告吧,您告的是您的亲大嫂,我能说啥?”
林珺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并说:“自己去写诉状,然后跑法院。”
付小爱愣住了:“书记,我不会写诉状,我也不知道法院在哪儿啊。”
林珺眉头一挑:“你一月工资五百,兼任公司的法律顾问,要连诉状都不会写,法院的门都不知道在哪儿开,岂不是尸位素餐,要不要我把你的原话写在档案上,然后辞退你?”
本来马宣发和曹桂商量了一下,教付小爱的是,让她在找律师的时候推一推,写诉状再推一推,拖拖拉拉,万一哪天林珺受了刺激再发疯,这事赖过去了。
可付小爱压根不是林珺的对手。
她的档案在慈心,要辞职时,林珺在上面写几笔难听的,她以后还咋找工作?
硬着头皮,付小爱写好了诉状,提交到了法院。
而这时,曹桂那边又给出了新的应对,那就是让曹名扬跑,找个地儿躲起来。
这样,应诉传达书就递不到他手中了,按现行的法律,对方不应诉,这案子就成无头案了。
而在九十年代,因为人口流动性大急剧加大,法庭的传达书十有八九送不到被告手中,满地的官司,但法庭经常十天半月开不了一回庭,就因为民事诉讼,被告基本没有会去应诉的。
甚至还有原告给被告磕头,求他接传达书,上法庭应诉的事呢。
这不,拿着《传达书》,付小爱来找林珺了:“书记,实在对不起,法庭找不到曹名扬,我也不行,这个你就是开除我我也没办法,他跑了,不在家,我找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