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笙去搬的援兵还没有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赶来,他们得靠自己离开,越早越好。
不管凤表现得是否无所谓,宁弦还是上去扶住他,替他分担一些力量,“我们去找木鸢吗?”
凤摇头,“不,我们先走。没有木鸢拖住玄狼门的大护法,我们谁都走不了。”
宁弦瞄了他一眼——就是要甩了木鸢拿他殿后?
“反正那家伙死不了。”凤凰如是说。
连凤大人都这么说了,宁弦还说什么?她在心里反复的默念——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走!”
白墨:“……”他们会为了救他不怕危险,却说甩就把木鸢甩了?魔教中人……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他们既然要甩了木鸢,让他拖住玄狼门大护法,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自己来应付出现在眼前的任何阻隔。
重重的人马拦截了去路,毫不意外鬼面不会放过凤中毒且有伤在身的机会。凤蔑视地看了一眼带了重重人马,自己却依然站在安全之处的鬼面,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宁弦臂上抽离,握上自己的剑。
“能配合我吗?”他侧目看了宁弦一眼,宁弦一怔,随即在嘴角扯开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小看我么?”
这还是第一次,向来独立承担一切的凤居然会开口要别人协助。
宁弦手中长鞭重重往地上一甩,宛若有什么东西被崩开,细长的鞭身上无数倒刺显现,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辅助凤的防守,沾身,便带起一片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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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慈笙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他也想过,也许把宁弦逼到绝境,说不定可以逼出自己的答案,可以在怨恨与放下中,做一个选择。
然而最终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他去了,去联络霓裳,却是在明知道已经来不及的情况下踟蹰而去。他这样做,是想挽回些什么,还是不过想让自己的良心能安一些?
援兵来不及的。
若宁弦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力量闯出来……
他的背隐隐作痛,那些伤口已经痊愈,长出新鲜的皮肉,只留下条条痕迹。可是他心里的伤,一直一直,摆在那里,无论他怎样忽视也无法消失。
即使最初的错在自己的哥哥,不该欠了幽冥天的债,但是让那个虽小却和乐的帮派从此消失,归附于他人的,是宁弦。但是救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帮派,让它苟延残喘下来的,也是宁弦。就连他,也成为了一个附属,成为了没有自主的她的附属。而那个温淡和善,但有着自尊和气节的二少爷,也从此消失。
究竟是该怨恨还是感谢?是天意弄人还是自作孽?罪魁祸首是谁?
他没有留在霓裳处等候消息,也无法等在玄狼门外看到亲眼结果,回过神时,人却已经在白府之外。他怔了怔,伸手去推大门,却发现自己的手冰凉而微微发抖。
“温淡和善”的二少爷不曾杀过一个人,而现在,他却可能害死了几条人命。推开这扇门,他想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缓缓用力,却觉得这道门有千斤重。
“啊,杜公子,你回来了,少爷和少夫人等你许久了!”门房急忙迎上来,慈笙一怔,头脑空白,下意识地问:“他们……回来了?”
“是,其他两位公子也都回来了,只差杜公子一人,少夫人命小的在这里看着,等杜公子回来。”
——他们回来了。
杜慈笙感到一瞬间的无力,他说不清心里的是什么感觉,是庆幸他们的平安,还是送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害死人?
头脑中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迈着微微僵硬的腿,走向内院。
“慈笙!”宁弦从屋中迎出来,似乎还带着历劫后微微的狼狈,没来的及收拾妥当。她细细看了慈笙,带着些许担心,“你没事吧?”
慈笙怔忡,这一句,为何从她的口中问出?他是先一步离开的人,会有什么事?有事的人……是她,和他们,不是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