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那会儿的我是海岸中学的校工。负责一些后勤杂事。。虽然工资不多,但工作也还算清闲。每天就是修剪些学校的杂草,打扫打扫教学楼的卫生,还有修理些桌椅板凳之类的活儿。。在有一天晚上,我打扫完教学楼天台就准备回校工宿舍了。路过一楼的时候。。听到一间教室中传来了些许争吵的声音,本着好奇心我就上前查看嘛。。”
听着大爷的讲述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等他继续讲下去。
“结果就看到六个娃娃,有男有女。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女娃。看校服都是当时初一初二的娃娃。于是我便呵斥了他们,想将他们吓走。结果其中一个男娃非但没因为我的骂声跑走,反而还拿出一把匕首向我丢了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别多管闲事!快滚!当时我一下就火了,自己怎么说也正当年,哪能被一群毛都没张齐的娃娃唬住!?结果。。”
“结果什么?大爷,您怎么还卖起关子了?”
“结果我还是走了。。因为那群娃娃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里面带头儿的一个娃娃我认出来了,他是当时阳城区区长的儿子。我想着一群娃娃。。就算再过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而且自己这工作来之不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我就离开教学楼了。。连警都没敢报。。我怕那个区长儿子报复我。。毕竟人家有权有势的。。我一介普通百姓。。实在是得罪不起。。”
“那。。后来呢?被他们欺负的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
“那个女娃儿。。我当时进教室看到她的时候,已经衣衫不整了。。别看我这个岁数了,到现在都还记得临走前她望向我那无助的眼神。。只是当时的我。。真的没有勇气帮她一把。这件事也让我悔恨到今天。。我离开教室后。。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了。虽然不敢多管闲事。。但又确实放心不下,就一直守在校门口。想等那个被欺负的女娃出来。”
“那她出来了吗?”小七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
“出来了。。整个人全身上下衣服上都是脚印,脸上也肿起老高。。看来是被那群坏娃娃给打了。不过好在人是平安出来了嘛。。我就想着上前关心两句。。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女娃也只是瞥了我一眼后,就离开了学校。”
“。。。那火灾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火灾大爷也是激动了起来:“哎。。怪我啊,怪我啊!我本来第二天就去找到校长,说了一下那晚的事。想着虽然我不敢管,但校长应该有办法才对。校长也确实答应我说会去问问的。。我当时就以为没事了,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谁成想。。后来。。哎。。”
“大爷,您别长吁短叹的了。。后来怎么了?”得。。连柠檬都忍不住了。
“后来就在当天晚上。。我又在打扫完路过一楼的那间教室。。里面照旧传来了打骂声。。我这次长了个心眼,没进去,而是在门口偷偷向里面看去。还是那几个娃娃。。在欺负那个女娃。。这次打的更狠。他们几个将女娃校服都给烧了。。用一些凳子腿烤上火。。往女娃身上烫。烫的那女娃嗷嗷叫。。听得我一阵心疼,却迟迟不敢推门进去阻止他们。忘记过了多久,那女娃往地上一躺没反应了。。有个娃娃蹲下去查看后说人好像是死了。。那些娃娃这才慌了起来。吓得几人纷纷就要跑出来,我也赶紧躲进了走廊另一头的厕所。。直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我才敢返回身去查看,那女娃依旧躺在地上。。我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发现女娃还有呼吸,只是整个人十分的虚弱。就想着赶紧联系她的家人。等我问女娃家里电话的时候,女娃才虚弱的告诉我说,她没有家人。。是镇子里长大的孤儿,住在孤儿院里。就在我想继续问她孤儿院联系方式的时候,走廊中又传来好几道脚步声。是之前那几个娃子回来了,我吓得赶忙翻窗先跳了出去。。想着他们若是发现了那女娃还活着,可能会将她救了。”
“他们。。没有救那个女孩儿。。对吗?”随着问话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果然大爷开口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些娃子回来发现女娃还活着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其中有个娃子问,良哥,人还活着,咱们还烧吗?这时我才知道那几个娃子刚才出去是去找点火烧人的东西去了!至于那个被称作良哥的娃子,就是区长的儿子。。”
“他们要烧人?!要烧一个活生生的人!?那女孩儿不是还活着吗!”我震惊的大声质问道。
“是啊。。可能他们之前以为人死了。。就想着毁尸灭迹。我其实也不敢相信这是几个十三四岁的娃子能做出的事情。。可那个叫良哥的娃子却说烧!说是不能放过那个女娃。。要是出去被她报了警,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有几个胆小的女娃子已经吓得哭出来了,但是在那个区长儿子的带领下,几个人竟真的点起了火。教室里的窗帘瞬间被点燃,那些桌椅板凳大多也都是木头的。。我还想着要不要进去阻止的时候,火势一下就烧起来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王八蛋!然后呢!你报警了吗?”此时的自己已经不能用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来形容了,抓起大爷的领子就质问道。
“报。。报了。。可当时也是夏天!火又烧的极快,警察赶来的时候,整个一楼的教室已经一间接着一间的烧起来了!当时的火势隐隐有往二楼去的趋势,这时候消防队也赶来了。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大火才被扑灭。整个教学楼早已烧的没了原样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女孩儿绝无生还的可能性了。。心像是被谁用拳打了一下,无力的放开了大爷的衣领。
失魂落魄的坐下后我继续问道:“那你呢?你当时又在做什么?你去参与救援了吗?那个女孩儿。。”
“我。。我没有。。我因为害怕,第一时间去了校监控室。想将当时的监控记录给删了。。我怕警察找上我。。”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小伙子。。你先别急。。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害怕警察通过监控找上我。。虽然不是我放的火,但走廊里我趴在门口和进入教室的身影肯定是被拍下来了!但我删除时留了个心眼。。拷贝了一份。监控室里正好是有备用存储卡的。当时就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就交给警方当做立功表现也行。。”
“你特么的。。然后呢!”我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