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赶忙跪地道:“谢王爷栽培,下官铭记于心。”
王立文赶忙上前扶起了单雄道:“单捕头,无须见外。”
王立文给了单雄刑部的签文,直到这时候,单雄的差事才算完成,他不由的也舒了口气,只见他面带忧虑的道:“王爷,下官此次在进京的途中曾碰上匪人意图杀人灭口,还望王爷多加小心。”
王立文眼神一凝道:“可知匪人的身分?”
单雄面带惧色道:“对方很有可能是江湖四大隐门之一的剑隐门。”
王立文心下大惊,这剑隐门他知道是斯督大帝的三恨之一,能令斯督大帝都束手无策的门派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只是不知道剑隐门忽然对这些人犯下手,目的到底何在呢?
莫南、莫北也是一脸的惊讶,她们不由的想起了莫秋的话,江湖势力已经开始渗透朝廷。
王立文赶紧追问道:“他们想对谁下毒手?”
单雄斩钉截铁道:“是博州总督许原。”
王立文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快,引路,我要去见见这位博州总督。”
听到这话,金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立文这是第二次进刑部大牢,上一次是以囚犯的身分,这次倒是以主人的身分,可笑这时势多变。王立文刚一踏进这阴暗潮湿的大牢之内,他心中的怨恨就油然而生,而且还隐隐作痛。
王立文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单雄之后,他的脸越来越冷,眼中带着一丝杀机,背在后面的双手也拧起了拳头。
这刑部大牢单雄可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把王立文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刚一见门,就闻到阵阵扑鼻的恶臭。
王立文不由的拿出了一块手帕堵住了鼻子,他的眼睛四下扫射,这间审讯室并不算太大,站了几个衙役,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中间摆放着一个烧着旺火的炉子,里面还有几把被烧红了的烙铁。
在炉子的前方有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这人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如纸,他并没有注意此刻审讯室内已经多了几个人,只是紧闭着双眼。
单雄上前大喝道:“许原,快醒醒,文王来了。”
许原好像个死人一样没生没气的,单雄朝左右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刻明白,拿起一勺水,往许原的头上一浇,那许原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恢复了知觉,睁开他那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众人。
王立文一时还真是无法忍受这里污浊的空气,依然用手帕捂着鼻子,来到许原面前道:“你就是许原?”
许原无力的点点头,王立文转过身背对着许原道:“那你可知罪?”
谁知许原却一口反驳道:“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王立文哼哼冷笑了几声道:“你可知道你激起了民变?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居然致使良民变暴民,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那许原闻言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居然还带着一丝的嘲笑,只听他道:“王爷,你可去过博州?”
王立文摇了摇头,许原继续道:“那原本是一个美丽而又富饶的地方,百姓们安居乐业,可以说是人间的天堂。”说到这儿,许原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王立文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只听许原继续道:“自嘉平十五年起王朝开始频繁用兵,特别是嘉平二十三年到建兴二十一年秋,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王朝与关外胡人的战争从没有停止过,其实,王爷你应该很明白打仗打的就是粮草,打的是银子。”
听到这里王立文大有兴致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许原,把手帕也给收了起来,王立文整了整袖口道:“继续说,本王愿意听。”
许原叹了口气道:“在这几十年里,这所谓的王朝第一粮仓早就被掏空了,在建兴二十一年初的时候,博州也开始出现了饥民,但是为了能继续支持边关,我们博州的官员咬着牙挺了过来,希望等到秋收之后情况会有好转,可是天公不作美,今年南方遭灾的州府中也有博州,我们仅靠一些存粮救济博州百姓,但是大量涌入博州的灾民加重了我们的负担,我们根本维持不下去,于是我下令紧闭仓门。越来越多的灾民在博州聚集,最后闹出了民变,昔日的粮仓之州现在已经是一个饿殍地狱,遍地白骨,灾民中甚至有易子而食的。”
王立文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追问道:“你说的完全属实?”
许原却笑道:“下官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何必欺瞒王爷呢!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单捕头,他从博州一路走过来,应该全都看见了。”
王立文转头望着单雄,那单雄也是黯然的点点头,王立文在审讯室内来回踱着,忽然他脸上浮起了微笑,他再次盯着许原。
许原有点不敢接触王立文的目光,低下了头,王立文冷笑道:“许大人,事情恐怕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吧?如果本王猜测的不错的话,你博州不是不开粮仓,而是根本已经没粮可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