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景风一面说,一面整理被风吹乱的青色长袍,嗓音有些喘喘,可说话的声线仍努力保持着平时一样的温润。
修落雁解释道:“我请南大夫来给上官琦看病,你这么急着是—”
修景风被修落雁问起,眼里闪过无法掩饰的忧急之色,“我也不知道灵儿怎么了,我也是准备来上官府,路上碰见了她没命地跑,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只好就追了过来。”
“哦?”苏瑾璃轻挑眉,“说不定生你气了,你可要好好地安慰她。”
修景风尴尬一笑,哀求的神色看向苏瑾璃,“表妹,我相信,你应该有办法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怕我问不出来。”
“我?”苏瑾璃好笑地指指自己,“她见了我可是势同水火。”
“不,表妹,你肯定能问得出来!”修景风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他无缘由得相信苏瑾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便下意识地认为任何事情都难不倒这个表妹。
南嚣尘伸手,将修景风的手拿开,道:“自已的女人自己搞定,璃璃,我们走。”
“嚣尘你——”修景风止住了,没往下说,叹口气,向上官府内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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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府,书房内,宽大的大理石桌面上撂着一堆文书,书桌后,熊皮软椅上躺着一人。
背对着门,一身袖口滚着蟒边的紫袍直拖到地,三千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一手衬着下巴,另一只手,慵懒地敲击着桌面,毫无节律,可说明他心神有些紊乱。
书房的铁门上,响起三声轻响,宿,一身黑衣紧身装束,腰悬利剑,剑眉高挑,面上一副公式化的表情,上前道:“王爷。”
“怎么样?”韩王声线淡淡,单手在桌沿一用力,整人椅子旋转过来。
韩王轻闭凤眸,密长的睫毛打在玉瓷俊朗的脸面上,两道柳眉轻微地拧了个小结,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回府了。”宿禀告道。
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开韩王额前一缕修长的发帘,韩王攸然睁开眼,黝黑的眸子深遂不见底,整个人虽是龙章凤姿,却因为这一睁眼的阴森冷厉而显得无比诡异。
“杀。”薄唇一张一合,轻轻吐出这个字眼,似是说件无关紧要的事般。
“是,属下遵命!”宿应承道,欲要离去。
“等等!”韩王叫住他,“晚上动手,先派人监视住,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宿又应了一声,走出书房,正欲带上门,迎面狼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小匣子。
两人相视一眼,交汇了一个眼神,狼进了屋。
“王爷,您要的东西拿来了。”狼双手将匣子奉上。
“嗯。”韩王低低应了声,接过匣子,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枝簪子。
簪子浑身呈血红色,颜色通透妖艳,簪头是由九只凤身缠绕而成,如凤凰泣血,展翅欲飞,韩王轻轻抚摸着簪身,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苏泽涛没有死?”
“是,最近相府看守异常严密,属下不敢轻举妄动。”狼答道。
韩王没作声,将手里的九凤钗转了个方向,放在眼前比试了一下,忽然出声笑问:“你说,这根簪子,她戴好不好看?”
狼心里攸然一惊,他不知道韩王嘴里的“她”指的是谁,不好就答。
只是,这只九凤钗,可是他们费了千辛万苦才弄到手里的,也是一件机密之物,还没有人知道,开启燕王宝藏的钥匙此时在他们手里。
“下去吧。”韩王低声道。
“是。”狼弓身出门,为他带上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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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袭卷了整个大地,今晚的月光极为淡薄。
皇宫宫殿的屋顶上,弓身行走着一个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