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只蜈蚣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庞大的身躯,宛如史前巨兽,足足有十多丈长。
光滑的脑袋上,那一双硕大的猩红眼睛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身体上满是细小触须,尖端还不断流淌着一滴滴黑水,滴在地面,顿时一阵滋啦作响,烧焦的气味熏得人直流眼泪。
赤木野咽了口唾沫,终究是恐惧战胜了理智,他双手撑地,妄图将自己弹射到安全的地方,但此时一双大手残忍地将他摁向地面。
“夫人说了你不准走,老头子怎么不听话呢!”
赤木野被项博文手掌惊人的力量活生生拍入地面好几寸,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形挺拔的项博文:
“元武甲出手,不死即残,就算你有再厉害的逃生招数,它的追缉可是目标不死不休。
我就不信你挨了它的攻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用了消耗生机的秘术!”
赤木野原本的打算就是弄死项博文,利用阮玲珑。
刚才项博文一副受了重伤,马上就要活不成的样子,他满意得很,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反转,他还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在火毒教长大的他,知道的邪门歪道很多,曾经他就听说过有一种功法,在人面对生死关头,又身负重伤时,可以以一次燃烧所有的生机为赌注,爆发全部的潜能,干掉对手。
虽然这人的结局只有死亡,但在死前有机会以最巅峰的状态击败对手,这种代价是有人愿意的。
项博文转眼恢复了,阮玲珑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感情是喜悦,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项博文,生怕他是强行压抑痛苦。
“赤木老头说你用秘术了,你到底用了吗?”
项博文对于阮玲珑的关心,是又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秘术都会反噬,我怎么可能用那些歪门邪道。
你夫君确实挨了重重一击,不过你夫君厉害,很快就恢复了,不信你摸。”
他边说边将阮玲珑的手举起,往自己胸口上摸,阮玲珑害羞地想要抽出手,但她看见项博文胸口衣衫破裂,露出的乌紫色的皮肤,担心挣扎时扯到伤口,便低着头任凭项博文将自己的手附在他的胸前。
“你仔细摸摸,骨头都连上了,没有大碍,现在抱着你跑一整晚都不会痛。”
阮玲珑的脸更红了,一旁的赤木野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项博文眼角余光瞥到了赤木野还在歪嘴,他可不会惯着这个溜肩耍滑的老头子,轻巧地一把提溜起赤木野领口,往后轻轻一抛。
立时,蜈蚣圆溜溜的头顶上便多出一个呆若木鸡的老骑士——赤木野。
“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爱看热闹,多半是闲得慌!
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努力发挥一下老本行的实力,去把那只蜈蚣拿下。”
阮玲珑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项博文干脆搬了石块,让阮玲珑坐在上面看赤木野驯兽。
那只巨型蜈蚣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它在洞里虽然不是食物链的最顶级存在,但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横着走的类型。
一个曾经被它追着乱跑逃命的小不点子,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坐上他的脑门子,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蜈蚣怒火中烧,身上的黑色液体分泌地更多了,赤木野已经感觉到自己没了下肢的屁股,火辣辣地疼。
屁股的作用很大,他绝对不能让这么重要的部位受伤。
他右手拽住蜈蚣眉头上的几根不知道算不算眉毛的毛,左手在贴身衣服里一顿乱掏,须臾间突然喜上眉梢。
“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这么好的东西都没用它!”
一根赤红的丝线被他握在手心,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丝线之上,丝线随他心意便长,不过几息时间,丝线便已经变成一丈长短,手指粗细的绳索。
项博文忍不住首先鼓起掌:
“都说火毒教的第一代教主是某个神秘家族的叛徒,当初叛离时,顺走了家族里的许多世间少有的宝贝。
这个传说看来还真是很有可能,要不赤木野怎么会有这么多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好东西。
你看这绳索这样柔韧,既不像丝线,也不是金属,我觉得倒是和书里记载的龙筋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