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虽未统一中原,但也占了大半正统,自不会受刑,早已转世投胎去了。倒是鄄城侯真有孝心,自己都顾不住了,还念着你父皇。”敖伯玉道。
曹植听闻,哽咽道:“龙君,莫非这十八层地狱,有我姓名在册?”
敖伯玉把那瞎编的鬼话,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今日可带鄄城侯去那油锅狱、黑暗狱、刀山狱三狱看看,让鄄城侯熟悉熟悉环境。”
曹植前番被吓了一次,哪还敢再去真正的受刑地狱中看,忙求道:“还请龙君救我脱灾,大恩永世不敢忘也。”
“鄄城侯不急,先与我看过再说。”
说罢,就往那油锅狱府衙去,此来,早有卞城王、转轮王交代过,鬼差一等的,自不会拦。
就见那油锅狱的太尉连忙携几个牛头马面来拜。
敖伯玉又让他们领自己与曹植去看看油锅狱受刑的景象,但见:
幽狱沉沉,孽海茫茫。
鬼差押解,囚徒成群。油波翻涌,恰似怒海之涛狂;热气蒸腾,宛如妖魔吐息长。
催命的小鬼,狰狞貌丑,持叉执棒。驱囚入釜,抛残躯而受殃。
躯入油波,皮肉速绽,若绽榴花于盛暑,似裂锦缎于利刃。血沫溅起,与热油交融,散作腥风之雾;残肢纷落,共烈焰齐舞,化为焦骨之形。
诸魂挣扎,愈挣愈陷,愈陷愈痛。目眦欲裂,望上苍而无救;肝肠寸断,思悔悟而难宁。
锅中之景,恰似修罗之战场,唯有惨烈;耳畔之声,正是恶鬼之哭嚎,尽显悲惊。
嗟乎!善恶到头终有报,劝君在世早修行。莫使恶行污心魄,免临此狱受极刑。
曹植看罢,若非是魂身,还有敖伯玉护着,怕是已被吓死了。
“鄄城侯,还有黑暗狱、刀山狱,可要尽数看了?”敖伯玉问道。
“望龙君体谅我凡夫俗体,再不敢看了,若是再看,我定要被吓得丧命了。”曹植道。
“鄄城侯,你所求那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就是建立在这身后的万千罪孽之上,如今你才看了一狱,就难以承受,可还要建功立业?”敖伯玉道。
本以为曹植应当是再不去想那些尘世俗事,哪知他竟还不死心,说道:“虽不知龙君是如何知晓我之志向,可我那是为万民建功,非是作乱,如何就要入这十八层地狱了?莫非天道也不公?”
“你为何会觉得你上位,能为万民建功?不是祸乱天下?”敖伯玉问道。
“我自小受教,自问也有一二分才华,纵然有罪,也非是有心害人,如何就会祸乱天下了?”曹植硬着头皮驳道。
“你原本已是曹操心仪的继承人,却因自己多次犯错,让那曹丕上位,不说你建功了,守业你都做不到,还敢大言不惭?”敖伯玉道。
曹植听闻,气势弱了许多,小声嘟囔道:“为人者,谁不犯错,我早已醒悟,再不会像从前那般了。”
“那你还日日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