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帮我个忙!”徐泰初朝副驾的谷四达喊道。
“啊……徐爷……什么?”
谷四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泰初探身上前。对方伸手拉开车门,一把将自己推出车外。
“帮我拖住他一会。”
这是谷四达摔出车外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他的身体在公路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最后惯性消失时才停了下来。
谷四达摔得是头昏脑涨,等他揉着脑袋缓过神来之时,丁修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他的身边。
丁修蹿下车子就给了他肚子上一拳,接着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到车门上。
“是你出卖了徐嬷嬷,陷小米和元宝于险地,是不是?”
谷四达抬起头来,对上的是丁修充满愤怒的双眼。
“老弟,徐泰初的车跑远了!”张宏毅也来到车下,举目远眺:“这个混蛋应该是徐泰初丢下的诱饵,叛徒果然都没有好下场。”
“我……”谷四达的眼神有些苦涩,他浑身上下全是坠车时造成的擦伤,但比起身上的痛,他的心里更痛。
“跟我去见二爷吧,好好想想你的遗言。”丁修懒得给他多说话的机会,按住他的脑袋将人塞进车里。
徐泰初丢下谷四达做饵,自己趁机远遁,丁修和张宏毅只得原路返回去找同伴汇合。
二人抓了谷四达回来,元凤岐望着这个昔日的老兄弟,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谷四达侧着脸,不敢正视元凤岐。
“为什么?”
听到元凤岐问自己话,谷四达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这位老大哥,眼中既有无奈,也有悔意。
“你,我,还有雪茗(徐嬷嬷)皆是多年老友,你为什么要出卖她,害她性命?”
“二爷,我……唉……”
一声长叹,谷四达又垂下头去,过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徐泰初抓了我一家妻儿老小,要挟我说出雪茗和宝儿的藏身之所。我本不从,但他以我家人性命相逼,又承诺不会伤害雪茗和宝儿,不得已我才……谁曾想徐泰初竟是个不守信用的畜生,雪茗的死,我难辞其咎。”
“徐泰初一直就是个不讲信用的混蛋,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元凤岐扑到谷四达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是,二爷您说得对,我是糊涂,我猪狗不如。”
元凤岐瞪着他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心中意难平,又问道:“你家人呢?”
“我替徐泰初做完事,徐泰初就放了他们,现在人都被我送出了城,在郊外老地方那。”
“我知道了。”元凤岐松开他的衣领,转过身去:“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
谷四达听了元凤岐的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他望着元凤岐的背影,目视良久。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元凤岐仍旧没有看他。
“谢……谢二爷。”谷四达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继而又满是凄凉:“今生是我对不起二爷,对不起雪茗。若有来世,四达再衔草结环,以报恩德。”
元凤岐走到丁修身旁,伸出手道:“丁修小友,借你的军刺一用。”
“啊?!”丁修愣了一下,将插在小腿旁的军刺抽出来递到元凤岐手里:“二爷你这是要?!”
元凤岐没答他的话,也没去看谷四达,只是手一扬,将军刺丢在谷四达跟前。
“我一家老小能得二爷照顾,谷四达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