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遗转头看着宫建合,道:“宫院长,我们想单独跟这三位女孩谈谈。”
这时候宫建合的脸色就已经非常不好看了,现在局势的发展明显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还没有跟警察撕破脸的胆子,宫建合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一语双关地说:“平时教你们怎么尊重警察叔叔了,都还记得吧?就按我教你们地做,知道了吗?”
女孩们点了点头。
林匪石将宫建合还有护工送出门,看着他们走远了,转身对房间里的姑娘们说:“不用紧张,你们找个地方坐下就行了,我们就是问两个问题。”
他像是随意地聊天:“这几天你们一直在孤儿院里面吗?”
白衣服的女孩道:“嗯。”
“你们知道比你们大一两岁的哥哥姐姐们在哪儿吗?”
女孩摇了摇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地抠弄,低着头说:“不知道。”
林匪石又问:“小争是怎么猥|亵你们的、具体是哪一年几月份的事?”
三个女孩给出了三种不同的时间和说辞,好像小争真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变|态一样。
然后林匪石就不再问关于小争的话题了,反而跟她们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问她们在孤儿院都做什么,有什么朋友,以后想做什么。
——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在外面待命的老萧等人都差点以为他们两位如花似玉的队长被宫建合这小妖精给一口吃了,险些直接端着枪闯进去,才收到江裴遗继续原地待命的指示。
对话快结束的时候,林匪石又问了一遍:“小争是怎么猥|亵你们的,再说给我听一次好吗?”
女孩们的脸色明显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些话本来就是她们随机应变编出来的,宫院长没有教她们这些,过了一个多小时,她们早就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了。
林匪石温和地说:“怎么不说话了?想不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就凭这点拙劣的演技就能骗过警察的眼睛?”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江裴遗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可以无知,可以受蒙蔽,可以被欺骗,但是不能故意污蔑一个无辜的人——是谁教你们在警察面前说谎的?!”
江裴遗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需要疾言厉色,也不必暴跳如雷,只用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对方,就足以让人敬畏三尺,尤其女孩子的胆子普遍不大,被他这么直白严肃地训斥两句,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哭哭啼啼连话都不敢说了。
林匪石:“…………”
原来“吓哭小孩”的物种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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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与此同时,宫建业的房门发出“砰砰”声响,几个穿着便衣的刑警站在门前抬手敲门,过了半分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打开门,声音低沉而苍老:“你们是?”
“宫建业吗?”刑警观察着他的表情,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老人大概有六十岁的年纪了,满脸皱纹、腰背伛偻,脖子下面的皮肤松弛出一条又一条的沟壑,露出来的手臂上爬满了老年斑。
宫建业道:“你们是什么人?”
刑警拿出工作证,有些讽刺地说:“宫老,很遗憾没能让你继续安享晚年,你的侄子宫建合因为涉嫌组织强迫卖|淫与贩卖人口,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中,而根据我们警方了解的情况,幼山孤儿院正是宫建合从你手里接盘的,这个犯罪团伙到底存在了多久,恐怕你最清楚。”
宫建业浑浊的瞳孔紧了一瞬,随即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宫建合确实是我侄子不假,但是至于其他莫须有的罪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会照顾老年人的理解能力的,不过宫老平时还得多注意用脑啊,万一得了老年痴呆就不好了。”刑警话锋一转,不由分说道:“带走!”
宫建业的嘴唇直哆嗦,一根伸不直的手指头颤颤巍巍指着他们:“你们这是强闯民宅!”
刑警笑了:“那你报警吧。”
“是院长教我们这么说的,他说小争是坏孩子,这样做是为了其他孩子好,让我们听他的话,”穿着紫衣服的女孩垂头丧气哭哭啼啼地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叔叔你别问我了,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都没有跟小争玩过游戏,以前跟他玩游戏的人是其他的几个姐姐,”另外一个姑娘咬着嘴唇道,“小争不跟我们一起住,他有自己的房间,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玩游戏。
林匪石皱起眉——这是他第二次在女孩嘴里听到这个形容,他大概能猜到游戏内容是什么,可就这样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不适:“你们见过小争玩游戏吗?”
“没有,小争的情况比较特殊,院长不让我们跟他多接触。”
宫建合用绝对的话语权让孤儿院的其他小孩将小争完全孤立了起来,即便小争可以用言语表达内心想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江裴遗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跟别人玩游戏的?”
“女生都是十六岁的时候,男生要早一点。”女孩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她比较害怕这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