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珠宝有近百年的历史,唐兴国接管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子孙三代不愁吃穿的程度。
陆予行原本并不了解唐氏珠宝。他跟唐氏只有过短暂的一次合作,除了拍几套商业写真,再没有其他交集。若不是柏知帮他查了那么多,他根本不会意识到唐兴国手里有多少财产。
在痛失挚爱后,唐兴国早早退居二线,让年轻的独子唐嘉朗接手公司,自己则彻底离开港城,搬到北美的生活。他看似把公司完全交给儿子,实际上手里持有的股份相当有分量。陆予行看过柏知给他的资料,光是唐兴国在欧洲闲置的别墅就有好几栋。
这样看来,唐家两兄弟觊觎祖父的财产,也合乎情理。
可这样的事放在唐樘身上,陆予行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一边是从小带大他的至亲,一边是家产,唐樘不可能选择后者。
除非是因为唐锐泽要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他问。
唐樘背对着他,闷声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唐樘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陆予行又叫了他一声,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把唐樘身上擦干净。
“晚安,小骗子。”
陆予行躬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十二月的月末,Y省毫无征兆的迎来了雨期。
剧组所在的村子就在山脚冲积扇,连绵好几天的暴雨把山头的泥水冲下来,压倒了好几户人家的猪栏。
有人说是太阳活动反常,也有人说是世界末日的征兆。但无论如何,剧组的拍摄进度被延期了。
严文郡的档期快满了,报社催促李青和陆予行在新年之前回来,所有人都想赶紧结束剩余的拍摄,而山路却完全无法通行。
原本计划在港城跨年的年轻人们垂头丧气,每天都在为看不到港口的烟花汇抱怨。
雨水断断续续下了快一周,一群人在旅馆里打牌睡觉抽烟,身上都染上了潮湿的霉味。
唐樘大多数时间也和他们混在一起,跟一群大老爷们盘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用扑克牌打发时间。
到了晚上,窗外若是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陆予行就会来找他做。
旅馆隔音效果太差,也只有借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才没有人听到房间里的低喘。
唐樘几次勾他,陆予行却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怕伤到你,”陆予行每次都会安抚般吻他的额头,“等电影杀青了,我们再做。”
在这件事情上,唐樘似乎有些坚持。但陆予行在这方面很懂得如何安抚他,每次做完后唐樘也不强硬要求。
小李大多数晚上都去隔壁待着,陆予行便有大把的时间同唐樘温存。唐樘的精力不算太充沛,结束后浑身酸软,洗澡也要陆予行抱过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是最放松的。
唐樘经常餍足地在他怀里躺着,两人坦诚相见,身体赤裸,内心也能得以窥见一角。陆予行用手指摸他的耳朵,抱着他闲聊。
在这样细雨绵长的夜晚,他温柔细语地试探撩拨怀里的人。唐樘再怎样警惕,也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比如,他会在到达最顶端的时候,咬着陆予行的胳膊叫陆哥。他懂得陆予行在这方面的习惯和癖好,甚至会在快感灭顶、失去理智的时候,用极其细碎的声音说一些胡话。
陆予行凑到他耳边去听,有时候会听到一两句。
“陆哥,陆哥…你别去碰别人……嗯……”
他的音节被撞得破碎,语气里却带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