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洁也不管他说什么,低下头去,哭了起来:
“你还说,不躲着我。在东莞,我哪天不是到处找,是找不到你人。”
孙立新见她开始擦泪水,心就很是慌张了:
“别哭,好不好?有什么话,好好地说说,行不行?”
“不!人家就是想,要好好地哭……”
多么想他站过来,摸一摸自己的头。或者是抚一抚才拉直了的长发。可对面那人,像傻子样,呆呆地坐在那里,莫名其妙看着她。
阿洪有事来找,往里一探脑壳,见这情况,舌头一伸,退了回去。
孙大海家里。
带着惊恐与害怕,像条狗那样,仓皇逃回家里。也是在这几年跑东走西,见过不少大世面的老姜。悄悄见过了孙立新,知道是他帮了大忙。如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略略地放下了心来。
观察了老婆有好久,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结合在外面,根本就没听见,飘的有任何流言蜚语。
再沉寂了几天时间,村里村外管理区上下,也没听到谁说三道四。
在东莞,越加佩服的,就是孙立新了。做起这事情来,能滴水不漏,那真的是太有本事。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还当作没有发生事一样,按部就班,把酝酿了很久的荔枝实验公司招牌,堂而皇之地挂了出来。
恰好是麦救济和莫镜铨开着车子过来。麦救济一见他,就停住车子,伸出来个梳得光溜的脑壳:
“大海哥哦,我们那厂子,一千八百多人,才得一块小牌子。你屋里大公司,两公婆在家里,眼对眼,就搞起来两块大牌子。你做男人的一块,你那婆娘,也一块,真的好有气派啊!”
孙大海很享受地笑道:
“你那几个打工人,算得了什么?还没有我的地盘宽嘛!”
“你家地有多宽,我不是不知道,吹什么。”
“见你娘的鬼哦。那就不知道了吧。要是还不相信,就去听涛后山上看看。”
“那里如何了?”
“齐到听涛山泉,水库以上,整个后山,都是老子孙大海的了。”
“怪不得,这边早有人说,一块木板子从天上砸下来,打死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总经理;还有一个,是副总经理。”
莫镜铨看着那块牌子,人就在发笑。
麦救济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大海哥,刚才说什么?那些:真就是你的了?”
“是老子承包了五十年。”
“哈!承包了?那可是你的好福气哟。以后好年成,吃荔枝龙眼时,可别忘记了我。”
“来吧!有你吃的。你们都来也吃,也吃不穷我。这些事,是人家孙立新,帮了我的大忙!”
“那就好,祝你早发大财。”
“这要托大家的福。”
“连麦救济,都坐上了小车子。在厂子里,好得意的。”
见他们远去,杏子才在他背后:
“老公啊,哪怕你的生意,说的有天大,还是个光杆司令。不就得两块大牌子,还是自己花钱找人,才做得的。”
“那他在里面,你认为能力很行吗?”
“人家怎么不行,以前是保安。现在可不一样了。那边的老板,要做什么事,都要先和他,有商有量的。很得人心,有威信了呢。”
“你个女人懂得个屁。车子尽管是他天天在坐。那主人可不是自己。做事再威风,只要是哪天有人说,这车子不给他坐了。那他就坐不成了,只有回家去种那块地。可我们的牌子,是我们天天在看着,大家都天天在那可是孙大海一家人的。在他们那里说起那家那业再大,自己还其中的一个打工仔。除了月月领到手的那份工资,自己口袋里还有什么?”
“那你可别小看他。人家是个厂的厂长。在厂子里头他做的工作,人人都讲很不错。员工也有好多人,都在心佩服他,特别能干的呢。要是哪个说不让他做,厂子里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