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拗不过陆瑾寒,一直都是这样。
以前是她追着陆瑾寒跑,在外人看来,她掌握着主动权,区区一个‘保镖’,还不是任她揉捏?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巴巴地往他跟前凑,他被哄高兴了,就赏她个笑脸,不高兴地时候照样甩脸子。
偶尔两人冷战,最后也都是她拗不过他而选择妥协。
后来她才明白,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很好说话。
而他的底线,就是他养在身边的那两人。
一个苏沅沅,其次是闻实。
都是他的逆鳞。
姜清梵都讨好过。
现在的陆瑾寒又开始犯轴,似乎很在意她似的,姜清梵妥协下来,任由他握着自己手腕,拧紧眉头盯着她那根扭曲变形的手指。
大概率是骨折了。
但她居然感觉不到疼,真是奇怪。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随即便被陆瑾寒一把打横抱起。
她没有挣扎,搂住他的脖子,近距离凝视着这张她惦记了几年,哪怕中间有三年不见,她依旧没能忘记的脸,不知道这一次,她又能在他心里占据几分?
而她又到底需要占据几分,才能与苏沅沅相提并论?
她放松身体,依恋般将脑袋窝进陆瑾寒颈窝间,闻着男人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的冷香,心脏沉沉的,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
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泛着细微的颤抖。
陆瑾寒以为她疼,面无表情,却又切实地哄着她:“马上到了,再忍忍。”
可这次,姜清梵不想忍。
她从小就怕疼,怕打针,怕摔跤,怕任何疼痛,一点点小疼痛,她都要闹得人尽皆知。
那时候人人都会来哄她。
后来她知道没人会哄她了,她就习惯疼痛了。
但眼下,手指的疼在陆瑾寒一句忍忍当中,开始疼起来。
那种钻心的疼,像一丛丛细密的刺扎在她心脏上,她又回想起莫如烟发病时企图掰断她的手指逃离她的那画面,抱着陆瑾寒的双臂用力,任由眼泪淌进对方的脖颈,打湿对方扣得紧紧的衬衫。
“陆瑾寒,我快疼死了,你怎么来得那么晚……”她含糊不清地控诉着,带着轻轻的抽噎声。
陆瑾寒身体僵了一下,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那记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但被拂过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无声地朝四周荡漾开去。
有那么一瞬间,姜清梵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紧接着,陆瑾寒又吻了她一下。
这一下比刚才的动静实多了,温软的唇触感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