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云海走廊。
高耸的大理石立柱下,荧听到菲莉吉丝的话语,顿时就明白了这也是提瓦特的生灵。
手碰了碰旁边的瑟法娜,想要得到一些情报。
“传说,花的女主人曾经在荒芜的大地上流浪了七十二个夜晚……脚跟被无情的砂砾磨破,伤口流出清泉,化作了无边的溪水。”
“接着,溪流灌溉出绿色的园圃,从中生长出夜一般蓝的睡莲……”瑟法娜从很久远前的故事开始讲起。
“呵呵!透露别人身份的小花灵啊!”菲莉吉丝道,“你要跟着你的天使长,一起违逆世界的命运吗?”
“哈!命运!就算是神……也没有在意此方世界原本的命运。”斯露莎理所当然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全新命运的一环。”
神的座下,所有的天使都是从混沌之中来的,换言之,都是捡来的。
神根本懒得创造,一周七天全部是休息日。
加百列·嫣朵拉是天使之中唯一特殊的存在,是真正的原初天使,在这世界的一切发生前,就已经位列神之侧。
也是她组建了整个天界。
天使的存在是为了应对漆黑的命运,而不是维护此方世界的命运,当然,人类是必须诞生的,但如何诞生。
天使们说了并不算。
在神没有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夏娃后,此世原本人类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带着荧见加百列是必要的。
因为荧也是指引者,也是此世变数的一环。
在梦境里,一切不属于原初所化的生命,都有自己的记忆和意识,
“……睡莲是镇灵的母亲,镇灵生自迷醉的梦乡与失却的苦涩记忆。”瑟法娜终于把话说完,“最初的镇灵感念创造之恩情,挽留花神留在鲜花盛放的园圃。”
“花之女主人死后,作为大镇灵的菲莉吉丝自我欺骗,囚禁于机关的体内,维护‘永恒绿洲’,等待花之女主人的苏醒。”
想要介绍菲莉吉丝,整件事说起来实在过于复杂,涉及许多荧没有了解到的传说。
但荧大概听明白了。
镇灵与花神,如兰那罗与大慈树王。
“伊甸园啊!伊甸园,伊甸园下,就是永恒的绿洲。虽然不知道花之女主人的精魄和精魂落于了何处,但原初……我渴求的,我尊敬的,我叫我忏悔于我曾经的咒骂的新的主人,一切的灾厄一切的希望,带来了逆转生死,复苏一切的机会。”菲莉吉丝露出变态癫狂的笑声,“如果不是天使,我就可以成为夏娃。”
“无意于恩赐,放弃于命定身份的人类啊!你会后悔的。”嫉妒叫她发狂,若她是人类,她不是冰冷的机体,神明愿意为她重塑身躯,她会用尽一切来取悦于亚当,取悦于神明,取悦于这原初所化的万物。
但她所要的,却是这人类不知道珍惜的。
她忍受这无能拿到珍果、吞咽琼浆的痛苦,不敢怨恨神,神是慈悲的,仁爱的,她没能如其他亡者般获得恩赐,是她应得的惩罚。
但愚蠢的斯露莎,被加百列安排在伊甸园阻止我接近亚当,瞻仰神之人躯的斯露莎,讨厌的斯露莎,你为什么把金发人类带来这里。
你该让她在那里,履行和最初人类融为一体的使命。
“……”荧看着压抑的,把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欲望藏于冰凉的机关下,藏于话语下的菲莉吉丝。
这……就是镇灵吗?
怪不得斯露莎说这是讨厌的家伙。
“乌列·菲莉吉丝,你给我让开!”一直被拦着,斯露莎忍不了了,“再不让开,别怪吾没警告你。”
“你的身份在神的眼中是比不上荧的,在加百列的眼中也是!”
“……哈!我们本就是神明富有灵性的仆从,乐师与斟酒者。”菲莉吉丝并不在意斯露莎的贬低,“只有在低处,才能为神明献上一切,叫神明随意地蹂躏我们。”
“我能穿着薄纱,跪于地上,吮吸神明的脚趾,我能口饮美酒,盛开如蜜的花,叫神明享受欢愉。”
“我想我能做的,远远比你们多!”
“呵呵!”
如果不是……
她心中压抑愤恨,若不是没有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