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承认这是个不错的玩笑。这些愚蠢的家伙,把她弄到这里来是在玩火。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克拉克女伯爵说,“我经常捉摸这城堡上面有什么。”她来回走动,摸着屋里的东西。“除了参加希斯特的阅兵式,我三年都没有离开过那些地牢!这儿没窗户?”她好像困惑地想了一会儿,又说,“这是索尔顿的房间吧?”我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赫勒已经把这个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赫勒走过去放起了柔和的音乐,然后轻快地跑了回来,就像一个殷勤的主人,把她在桌旁安顿好,又走过去打开食品柜。我看得目瞪口呆:里面塞满了好吃好喝的东西。他在她面前摆上一罐粉色的气泡水,就好像她是个皇室贵人,想了想,又在桌子另外两个位置丢了两罐。他拿出四色小甜饼盛了满满一盘放在她面前,他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他想了想,指指放在桌子另一头的一把椅子。“过来吧,索尔顿。别不好意思。”他话没说完又回头看着她。
他们就这样坐着,凝视着对方,心里愉悦之极,眼里焕发着光彩!
我坐在我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吮吸着粉色的气泡水。这东西挺贵,里面含有大量矿物质和蛋白质,小汽泡蹦起来高出罐顶有6英寸形成闪光的小爆炸。因为它被吸收快,人喝了马上感觉精神振奋。
赫勒看也不看我就把一些小甜饼向我推过来。他们还在互相凝视,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柔和的音乐还在播放。他们不吃也不喝,就那么坐着,为能坐在一起而高兴,因为有对方的陪伴而感到幸福,桌上吃的喝的碰也不碰。
过了好久,赫勒伸手拿了一块小甜饼放到她嘴里,又把自己的饮料举到她的唇边。她也把自己的饮料送到他的嘴边。
显而易见,我在这儿是个多余的人。
最后他们终于开始吃起了晚餐,但我知道,在桌子下面,他们的脚还缠在一起。
当他们吃完的时候,赫勒靠到椅背上。最后他说:“哦,对了,我要给你看点东西。”他拿出一叠种族辨认训练卡片,显然是从图书馆拿出来的。卡片的正面是人脸,背面是他们的正确名称。
他拿起一张卡片。“看这个像谁?”他问。
我能看到背面,上面写着:
女孩,英国人
“布利托—行3”(地球,欧洲)
她看上去对这个很感兴趣。而我想她会对赫勒给她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的,即使是一张白纸。
她说:“这看起来像是曼科星上亚特兰大省高原的农村姑娘,我的同族都来自那个地方。几百年前他们在那儿有产业,当然,后来都失去了。”
“太好了,”赫勒说,“我也出生在亚特兰大省,在首都塔波。”
然后他们就热烈地谈了起来,诸如“你知道简姆·维斯吗?”、“你还记得那个老妇人布莱丝吗?”、“那个法院还在吗?”,中间再插入“是吗?”、“这真是个小宇宙”等等,等等,无休无止。原来他们还是曼科星的同乡。好一个老曼科重聚周!
最后,他们终于打住了,至少是暂时打住了。赫勒又摆弄起了他的卡片,他举起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老人,波利尼西亚人
“布利托—行3”(地球,大洋洲)
“是达尔港的船民吧?”她说。
“看这个,”赫勒说。背面这样写着:
电影明星,女性
美国人,“布利托—行3”
(地球,美洲)
“这不是你妹妹。”女伯爵说。赫勒又给她看了另外一张,背面上写着:
男性,高加索人
“布利托—行3”(地球)
“这是你家里的什么人吗?他看起来有点像我的一个叔叔。”她假装,只是假装严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杰特罗·赫勒?你是想告诉我你刚去过曼科吗?可这些照片不是立体的,色彩也很差。哦,我知道了,它们是人种辨认卡片。把它们给我!”她开玩笑似地从他手中抢过卡片看起了背面。
她仔细研究着卡片,把它们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布利托—行3?”
“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赫勒问。也没人催他,他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背出了894M民间传说。
“等等。”女伯爵说,她在竭力回忆。然后她拿起饮料在手里来回地荡,试图找到节奏。她用略带喉音但很悦耳的嗓音唱了起来,她竭力模仿儿童的发音:
如果你要从生命中飞翔,
国王说可爱的人必须死亡。
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