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目送着他们两个并肩离开,陆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她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文献,她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说好的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患者偏执认死理呢?
是她误诊了?
还是说……沈梵音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出了陆路的办公室,沈梵音走了几步后停下来。
她吐出口浊气,轻声说:“哥,谢谢你。”
她轻垂着头,没敢看景泽珩。
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失控,仇恨占据了她的智商高地,大脑完全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不是没有过,午夜梦回时,经常出现。
可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失态……难怪陆路总会把自己当病人。
景泽珩的大手再次落在她的头顶。
他的声音犹如一汪温暖的泉水裹住了她:
“梵音,别紧张,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甚至不会考虑那么多,先干了再说。你竟然能控制住愤怒,真的很厉害。”
沈梵音缓缓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带着抹茫然,还有一丝依赖:“谁都会有?”
“当然。”景泽珩笑得温柔,“每个人都会发火——回头让程野给你讲讲他这些年挨过我多少骂,嗯?”
为了哄她,他不惜用自己作筏子。
似乎是想到了他发火时候的模样,沈梵音轻轻地点了下头,略表认同。
一直憋闷的心好似被破开一条细缝,有阳光照了进来。
“心理医生的话选择性相信就可以了,”卖起别人来,景先生更是毫不迟疑,“心理学学得久了,他们看自己都觉得有病。”
小孩不想承认自己有病,他也不想把她当成病人。
所以,锅是陆路的,必须是。
他的话说到了沈梵音的心坎里,她很信服点头,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回过神来,正瞧见不远处的病房门边,奶奶正一脸欣喜的看着他们俩,好像要抱重孙了似的。
沈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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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个房子也太大了,要不少钱吧?”
“奶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