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句话,就让钱宝想起了所有。那些有关方灈阳的所有记忆。
这个男人很温柔,却也有少年的那份活泼。他会用真心欢迎钱宝的到来,也会不求回报地精心照顾钱宝。他作为堂堂二少,从不对钱宝展露血腥霸气,却能为了钱宝这个普通女人,怒闯贼船。
这个男人啊,真真好……
“快进来……进来……”钱宝忙不迭地从沙发上起身,朝着站在门口的方灈阳招手。
方灈阳柔柔一笑,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婴儿车,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钱宝立马小小声:“没事,睡得太熟。吵不醒。”
方
灈阳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他看看熟睡的两个小宝宝,眼里的温柔如小溪涓涓而流,“我可能要去留学了。”他平静,连悲凉和激进都压抑住了。
钱宝呼吸一窒,“多久……决定的?”
淡淡发笑,方灈阳道:“最近决定的。”可真是最近吗?很早以前,他和自己大哥,和自己父亲就有一个小小的约定——抢不到钱宝,他就得答应他们的要求:出国留学。可事情到了如今,他发现自己输了。
或许不是输了,是从来就没赢过。很多事情,从来便是这样奇怪的顺理成章。
钱宝心里难受,眼角发湿,“去多久?”
“不知道。”方灈阳轻轻摇头,“或许一年,或许好几年。可能,等我回来,小宝宝们都上学了。”他习惯用轻缓平淡的语气展示一切。同样是温柔如水的男人,何池的骨子里却深深镌刻着“怒放”和时不时的“爆发力”。他看似比方灈阳成熟稳定,可对于爱情,他到底有一份激进。
钱宝抬手帮方灈阳把领子理好,这一切显得十分正常,“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知道的,我也舍不得你。”这话很自然,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暧昧。
这仿佛就是方灈阳和钱宝之间的相处之道——平淡,但是温和。
方灈阳眼底有一股
波澜瞬时涌现而出,“我更舍不得你。”他吐气悠然,之前的那份平淡化作了一抹小小的波动,“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他比个个“打电话”的动作。
钱宝立刻就咧嘴而笑,“好。”
一周后,钱宝接到了方灈阳电话,电话那头的方灈阳终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了,他说:“宝宝,我走了。这次我是真的走的。”
钱宝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看报纸的何池,一下就哭出了声:“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我好去给你送行的。”
方灈阳的声音通过话筒慢慢传来,“不用,真的不用了。”
稀里哗啦泪流了一脸,钱宝带着哭腔道:“再见,灈阳。再见……再见……”
停顿了好久,方灈阳努力提高音调,朗声道:“再见,宝宝。”
放下电话的钱宝,掩面哭泣。
何池揉了揉眉角,走过来抱着她,轻轻拍肩:“乖,别哭了。”
“哇”了一声,这次是两个小宝宝一起哭了。
钱宝抬起头,抬手使劲儿推方灈阳的肩膀,“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何池那双眼里的宠溺显然,没有一丝隐瞒。他吻吻钱宝的眉心,承诺道:“好好好……”
这世间,有人走了,有人却还留着。可走了的,留着的,都是极为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