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有门蛊术,你该有所耳闻吧?”
“嗯,岂止耳闻,我们几个师兄妹小时候,不还亲眼见识过蛊虫么,小师妹养来玩的,后来她还因此被师父责罚,竹笋炒了肉又被送去后山面壁思过,我们几人每天轮流去给她送餐饭。”
庄衡点点头,说起往事。
庄世似也陷入儿时的回忆里,感叹道: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调皮捣蛋,总惹麻烦的小丫头,现已长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
接下来,他有条不紊地娓娓道来:
“蛊术中的主角为蛊虫,也称之蛊毒,其中有一种母子蛊,草鬼婆将子蛊施法种到目标者体内,然后操控母蛊,牵制子蛊作怪,目标者从而间接地被她所控。”
说到这,庄世停顿下来,滚动一下喉结,接着道:
“子蛊若被术法之人杀死,母子连心,母蛊会有感应,便会反噬其宿主,东南亚的降头术,也与这个有异曲同工之效,降头师打了大哥一掌,大哥却没感到任何异常,皆因这一掌里掺杂着降头师的一缕念力,从而才可用法术进行隔空操控,随着时间延长,念力会逐渐减弱,掌中的毒气不再受到抑制,开始散发出来侵蚀五腑,出现内伤的假像,掌印由初始的无明显症状,逐渐清晰地在皮肤上呈现出来,由浅红变深红变褐,再变青变乌,最后为全黑。”
庄世一口气说到这里,不由地联想到庄臻后背上的掌印,已呈乌青色,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乌色蔓延至整只手掌印时,就会出现肚痛,浑身虚脱,意识模糊,双目失明,昏迷吐血便血,掌印到黑色时,内脏几乎算是烂完了,全身经脉已被毒物所侵,大罗神仙也难救回。”
说完,他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庄臻半倚在座椅的靠背上,身子仍显虚弱,瞳仁却澄澈清明有星光。
显然体内的掌印毒素已清,后期只需再由食补加针灸辅助调理,恢复五腑机能便可。
他的目光穿透前挡风玻璃,无焦地落到前方某处悠悠开口:
“总之是我们太过轻敌,小师妹帮我破了降头,那个降头师必遭反噬,不死也得丢大半条命,今后再也不能施展法术来害人,也算是罪有应得。”
庄衡闻言,立即附和道:“幸好大哥你说走之前,先来看下小师妹,若是等着从京城办完事回来再见她,怕已迟了。”
他刚听了庄世对降头术的解释,脊背上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事想想都感到后怕。
“那两名管教的家里,找人去感谢一下吧,以便他们可以对小师妹态度好点。”
庄臻吩咐,续尔又道:
“订明日去京城的机票,我们得先让小师妹出来。”
“姓安的真是狠,他老娘死了与小师妹有何关系,前一个案子的证据已证明,老妇的死与小师妹无关,眼看着就该无罪释放,安杂碎却又跳出来,说小师妹也给他老娘施过针,要细查,还不能保释,仗着官威一手遮天,真它妈的混蛋。”
庄世想到从两名管教那里听来的事,忿气难消,忍不住破口大骂。
庄衡脸色黯沉,声调平仄,有些森冷:“就让他快活一段时间吧。”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老六,臣微那里有什么动向没?”
庄衡立即回应:“况味凡派了律师去看了一次小师妹,不知谈了些什么,后来就再没动静了,医院那头也没什么大的异动。”
稍微停顿,他想了一事:
“姓安的老娘去世,他最先找到况味凡,想以此讹上一笔,没想到院方拿出所有手续,证明医疗方面无任何失误操作,但况味凡依旧以个人名义随了50万的帛金。”
“50万怕是满足不了安饕餮的胃口吧!”庄臻扬眉寡淡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