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很久远的时候,她经常在庄臻的手腕上做同样的动作。
这个念头很快被江柔的理智清除,庄臻的脉动规律,显示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有了诊断结论,莫名地,她心里竟涌现出一抹难过,悸痛化为液体,翻卷着上涌,如晨雾般瞬间弥漫双眼。
良久,微闭着眼敛的江柔,才将这怪异的情绪压下,缓缓掀开眼皮,神情凝重地抬起手指,站起身。
“怎么样,有几成把握?”庄臻放下袖口,淡淡问道。
江柔思虑两秒,才缓缓开口:“六成。”
她心底的把握其实已超过九成,但为了保守起见,她随意报出一个虚数。
默了默,她再道:“庄先生这个身体,应该卧床少走动,需将养才是。”
庄臻当然明白江柔的所指,伤势是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扯扯唇赞许:“有六成把握,已是很不错了。”
旋即,挑眉望向门口:“老四老六,你俩过来帮忙,银针给江柔。”
庄世庄衡走上前来,拿走庄臻腿上的毛毯去,蹲下身准备去挽他的裤管。
“不,不是双腿,把上衣撩起,在后背。”
江柔接过银针,用庄衡同时交给她的酒精,对针身消毒,眼角余光瞥见两人的动作,立即出声制止。
她这话不仅让不懂医术的孔管教三人惊诧,也让懂医与针灸之术的庄世庄衡讶然。
这腿上的毛病,难道不该是在腿上的穴位上施针治疗么,与后背又有什么关系。
“来吧,听她的。”
庄臻虽也有不解,但想到以前的小师妹,施针从不会按常理出牌,她这样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他让庄世把轮椅调了个头,面朝墙壁,背面江柔及众人,开始解开胸前衣扣。
会议室里没暖风,在后背衣角被撩起来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自从受了内伤,以往强健如牛的身体,如今受不得一点寒气,似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