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
柳老爷走到崔老爷身前。
“我家没能照顾好令爱,的确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失职,令爱遭受侮辱,我儿子的命也没了,咱们两家的日子谁也不好过,难不成咱们俩还要为此打一架,让那个凶手看完咱们的笑话后再逍遥法外吗?”
崔老爷痛苦地遮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站起身,神色冰冷,早已没了刚刚的悲戚。
“你们要查案,我不拦着,但不要来打扰我的女儿。”他冷冷地说道。
他没有再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挪动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外走去。
“我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除了我们夫妻,还会有谁来心疼她……”
崔老爷走后,柳老爷想想柳颐宽的死,心里同样觉得不是滋味。
他试探着和方大人商量,“就不能和老崔再说说吗?也许崔弗站出来说句话,咱们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方大人叹了口气。
“在我府上做客的一位小姐已经去问过了,崔弗是真的没想起来,再说,你看看崔老弟刚刚的模样,我现在要是敢为这件事上门去找崔弗,他非得把我撕成碎片不可!”
怕柳老爷自作主张弄巧成拙,他只好一再叮嘱。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崔弗从你家离开时的情形你不是没看到,精神恍恍惚惚的跟丢了魂似的,她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想起来那天的事都不好说,她要是承受不住打击再寻死一次,到时候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柳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沉吟半晌后只得告辞离开。
目送着柳老爷离开后,裴含章和孟庭芝从院里的一棵大树后头露出脑袋,趁着门没关,裴含章使劲给站在门里的方恒打手势。
方恒眼尖,看到两人后便找了个借口从屋子里出来。
三个人便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幸好你们刚刚不在,”方恒想起方才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崔老爷一怒之下动了手,我爹差点都没躲开。”
“舅舅没事吧?”裴含章赶忙问道。
“没事,就是正心烦呢,你们要是没什么着急的事,就别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了。”
幸好眼前之事还无需方大人出手,孟庭芝简单把上午在柳府查到的结果告诉了方恒。
“柳颐宽丢了一块玉佩,我们怀疑可能是凶手偷走的,服侍柳颐宽的下人说,那块玉佩是三年前柳颐宽从洛京游学后带回来的,但具体是买的还是别人赠的就不得而知了。”
裴含章又把两个人的来意向方恒说了一番。
“要查这块玉佩的来历,就得问问其他三个和柳颐宽一起去了洛京的人,还有那个从洛京来的符骁,至于楚逢生那里,阿殊已经带着李捕快过去了。”
方恒一口答应下来。
“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们去找高远和符骁,我去大牢里见刘令仪,另外,我怀疑凶手也可能是觊觎崔弗美色之人,我看看能不能从刘令仪那里问出什么。”
只是,这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们预想的那么顺利。
几个年轻人都以为到了这时候案件可算有了眉目,找到凶手已不是桩难事,殊不知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