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秦灵泽循着声音也凑了过来,趁着他们几人去挑选河灯,杜信芳和陆明珠站在路边的巷子口闲聊。
“我刚刚看到你时发现你瘦了不少,前些日子救助灾民一事真是辛苦你了。”杜信芳看着陆明珠清瘦的侧脸,感到一阵心疼。
陆明珠对他的关怀感到一丝羞涩,“以前常跟着师父做这些,我都习惯了。”
“就算是习惯了这些事,也要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刚刚晚饭时我看你吃得也不多,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没有,饭菜都很好吃。”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客套,陆明珠解释道,“我只是遵师父的交代一向吃得少,你点的那道莲子糕很好吃,我刚刚吃了三块呢。”
杜信芳听后很高兴,“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回拂玉山的时候给你带一些。”
“可是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陆明珠有些迟疑。
“不麻烦,只是顺路的事。”
见他连自己吃了多少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陆明珠也不禁关心起他的近况。
“杜大哥,我以为你处理完那些棘手的事还会回山庄来看看,可是总也没碰到你,朝中的事情还顺利吗?”
杜信芳听后,眉间闪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失落。
“我没能把文大人活着带回来,有负陛下之托,但陛下念及我初出茅庐,文大人之死又实在出人意料,再加上有刑部几位大人为我求情,最后陛下便只是对我降职罚俸。”
陆明珠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杜信芳垂下眼眸,“我把文大人的信交给了陛下,也和陛下说了我对锦川节度使的推测,可是……”
可是皇帝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况且他没有证据,而皇帝只想息事宁人。
杜信芳叹了口气,“我最近常常会因文大人的事辗转反侧,心里十分愧疚不安,从前我春风得意,可没想到一栽就是个大跟头,我辜负了文大人对我的信任。”
一提起文昌恒,杜信芳的心里便满是自责。
陆明珠走近他,轻声安慰道:“杜大哥,人活一世谁能不犯错误呢?况且当时咱们那么多人,谁能没有想到文大人会在那种情况下出事。”
她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回忆起生活都极为单调的药庐。
“以前师父在世的时候就曾对我和师兄说,我们医者是要与阎王一较高下的人,可我们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总有落败的时候,要是病人一去世我们就萎靡不振,那这世上就没几个能给病人看病的大夫啦。”
杜信芳晦暗的神情终于变得动容,他轻轻一笑,接受了陆明珠的安慰。
“嗯,你说得对。”
街边的河灯琳琅满目,沈殊玉挑花了眼。
“阿殊,你看这盏,这盏多漂亮!”秦灵泽把一盏牡丹形状的河灯递给沈殊玉。
裴含章却不以为然,他挑了一盏莲花形状的河灯递到沈殊玉面前:“我觉得还是这一盏好看。”
反正他们人多,沈殊玉便干脆把好看的那几盏全买了回来。
沈殊玉和裴含章一人拿着两盏河灯跑回来,秦灵泽颠颠儿地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杜信芳他们面前,沈殊玉把自己手里的一盏灯递给了陆明珠。
“明珠,我挑了两盏最好看的留给我们俩,我们去河边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