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诚的回:“我其实挺喜欢你的没有分寸。可是……似乎……不应该,这样的自己,有点不够贤惠大度。”
他轻笑出声,问:“阿紫说言的不够贤惠大度之意,指的是不想把我往其她女人床上送?”
说的好直白,可的确是这么个意思。于是,有些许不情愿的点头承认。
他笑,唇贴近她的耳畔,轻柔的声响,“那就快些好起来,帮我生个小皇子。”温热的气息伴着他暧昧迷离的话语,挠动惑乱着她的心。
他的唇沿着她的耳,点过她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扫至她的锁骨,留恋的在上头摩挲。
伴着心跳的加快,紫阳气息稍许的紊乱,继而不由的咳嗽出声。朱隶溪听得此,于是忙停了动作,焦急抬眸问:“可是觉得不舒服了?”
紫阳摇头,嘴角虽是含笑,可眼中却闪过一阵懊恼的自怨。小皇子,怕是自己此生都不能了。
是夜,朱隶溪便去了徐婉莹处,而她却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便是徐婉莹身边最为得力的手下——林嬷嬷。
林嬷嬷立在远处,目光表示恭敬的稍低,并不直视紫阳的眼睛。
她道,声色苍然而平稳,“今日奴婢来,只觉着有些话不得不对德妃娘娘说。”
“你说。”紫阳端正了身子,语气平静却自含威仪。
“皇上对德妃娘娘的用情之深,我等有目共睹。可德妃娘娘若真喜欢皇上,当更多的为他想想才是。”林嬷嬷话中自有别意。
来者目的很是不善么!于是紫阳神色再肃然了几分,客气请道:“你不妨将此话之意言明。”
“德妃娘娘的身子怕是此生再难诞不下子嗣了。皇上若再一直独宠娘娘下去,怕是这辛苦打下的天下,马上便将毁于旦夕。”
紫阳只觉心间沉闷的一瞬疼,不由的咳嗽出声,继而面上却是淡漠的一笑,语气依旧和缓不现怒意,“今日林嬷嬷既然来了,怕是定有什么良计说与本宫听吧!”
“自娘娘出现之后,皇上与徐达开的嫌隙如今已是更深。若再下去,徐达开趁着当下时局不稳,从而犯上作乱也并非不是不可能。娘娘若当真为皇上想,就该去思量思量如何能让徐达开不反。”
如此大胆忤逆的话经由林嬷嬷口中道出,语气沉然静稳,不现半分的胆怯慌乱。而对于这样一个识得大局且还看得这般透彻的人物,想必其真实的身份或许不仅仅只是徐婉莹最为忠心的属下那般简单。于是紫阳不免对其更是另眼相看了几分,礼贤下士般的恭敬请道:“还请嬷嬷言明。”
“有些话奴婢不当讲,皇上会生老奴的气的。奴婢只是给娘娘来提个意,将其间利害关系言明。至于娘娘如何选,就是您的意了。”
紫阳沉眸思量片刻,随即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道:“原来,你竟是皇上的人。”她的意图太过明显的是站在朱隶溪的角度去思考的问题。若真为徐家谋算,不会处在那样的位置,却还来告知自己他徐家现在有谋反的心。
而她的话,也皆都很对!“紫阳多谢嬷嬷提点,也为皇上能有一个这样的得力属下而深感欣慰。”
“娘娘看的通透。当下时局,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为了皇上,委屈娘娘了。”
一抹凄楚而无奈的笑溢出,紫阳平静道:“其实,咳……我早就该死了。”只是一直拖着,放不下他罢了。
她是亡国的公主,天理不容的爱上了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今的结局,也是该了的吧!
当下局势,如何能让徐达开不反呢?便是缓和他和朱隶溪的关系。
那又是该如何缓和呢?便是缓和朱隶溪与徐婉莹的关系。
而他们中间,在很多人看来,隔了一个那么不该存在的自己。迷惑了君心,夺了她本该是徐家的后位。
所以,自己死了,即便不能让朱隶溪和徐婉莹两人间的关系变好,也当是能稳他徐达开的心。
而朱隶溪执着认定的自己没有了,她徐婉莹她日被封为后也当是成了一种必然。
其实,此间计谋,若朱隶溪亲手结果了自己,效用当是更好的吧!
只是……他连让自己有死的念想都不准有,又怎么可能……怕是到时,朱隶溪不以死相逼,说什么共赴黄泉之类的话语来再次逼迫自己活下去,就已是很不错了吧!
如今,她真正该想的是……如何顺理成章,不露痕迹的死去。
其实,自己因中毒而造成的羸弱不堪的身体状况,如今已在渐渐好转。好奇怪,为什么各种毒药都对自己无用的样子!难道,自己是有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
所以,自己开始定时的依据身体状况,再服下一定剂量的毒药。身体就此,终于一日不复一日。
她想起国破之日,那日角楼之上,平儿的话语:“我们三人相携上路,也算有个伴了。说不定下辈子投胎转世还能凑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呢?”如今自己晚了你们那么多步,你们可还有等我?或是因为怨记着自己,竟然喜欢上了害死你们的仇人,然后就再不理会自己的顾自先行走了。亦或是,还在等着我,然后为的是兴师问罪,大骂一通我。
她也想起,朱隶溪对之自己的喜欢,在她生病之后,不仅没碰我自己,连其他的女人也都不去沾染一下。他很好,好的让自己想起来就心疼。如果这世间还有她应该活下去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你了。
只是如今,这样的一个你,也不顶用了。因为细细数来,原来有那么多那么多自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理由。
林嬷嬷的点拨很及时,让自己恰时的从不愿意离开你的迷糊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