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似乎被惊醒了,或是其他原因醒过来,他附在云暮笙的耳边,气若游丝,
“哥,糖葫芦呢。”
云暮笙担心春风,糖葫芦早掉地上了。
他抿抿嘴,“糖葫芦掉地上了。”
春风已经没有力气撒娇,也没有力气撇嘴了,
“捡起来,吹吹还能吃。”
“等你伤好了,哥给你买一整个稻草人。”
春风却意外地执拗,“捡起来,吹吹。”
云暮笙无奈,捡起地上的糖葫芦,将外面的糯米纸小心翼翼撕开,又吹了吹,放到春风嘴边。
春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似乎连张开嘴咬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哥,你放嘴里咬碎了,再给我。”
云暮笙顿了顿,背着他一步一步快速又稳当地下楼,好气又好笑地说,
“都要死了还想着糖葫芦。”
虽是这样说,却依旧照着他的话,将糖葫芦咬碎,然后将里面的核细心吐出。
春风无力笑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送到嘴边的糖葫芦已经被云暮笙咬碎,春风毫不介意地张嘴,将糖葫芦放到嘴里以后,只抿了抿糖葫芦的味道,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然后囫囵吞了下去。
这样吃了三四个,春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了,这样有点噎。
云暮笙感到背上一阵蠕动,余光瞄到春风手里拿着那个青色小瓷瓶,
“哥,把这里面的所有药丸子都嚼碎了喂给我。”
他取过瓶子,正打算照做,又听见春风微弱的声音,
“哥,这药丸子里面的毒可能让你立马死掉,你怕不怕。”
云暮笙想也没想,将药丸子一咕噜全扔进了嘴里。
趴在背上的春风只轻轻笑了笑。
背着他的背上已经有了温热的感觉,云暮笙知道,那是春风的血。
他又问,“你有什么止血的药没有。”
背上又是一阵蠕动,“这是解药,你先吃下去。”
“我的药从来都是□□和解药,不能治病,也不能止血。”春风轻笑,声音里全是虚弱“再说,毒血还没排干净,不能止血。”
“再不止血你以后就吃不到糖葫芦了。”
春风笑得十分无力,“那可不成。”
干将见他们从阁楼里出来,一个俯冲,飞到了春风身边。
嚎叫声里有几分哀鸣的味道。
“哥,别去医馆,找家驿站。”春风的声音轻飘飘的成了气音。
“那你还不如死在这里好了。”云暮笙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正好和你那些春风阁的人一起。”
“医馆也没办法。”春风知道云暮笙是气话,“放心,我不会死。”
云暮笙抿嘴,眉头皱得紧紧的。
“哥,我不能再说话了。”
话音刚落,春风手中握住的铜簪无力滑落,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干将哀嚎一声,煽动翅膀直冲云霄。